不舒服。”她硬着头皮,话里带有一丝委屈:“生完小川那里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你那样横冲直撞的,做……做多了就会觉得很疼。”
周寅坤听她那语气,不像是糊弄他,甚至过于真实。自己沉思几秒,他爬到跟她平视的位置,掐住她的下巴,黑暗中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锃亮,盯着她:“真的?”
夏夏被他桎梏着,依旧点点头:“是真的,生小川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是很辛苦的。”
提及起来,周寅坤也感触颇深,以至于不得不相信她的话。他一口亲在她唇角:“知道了,下次注意。”
不知为何,夏夏竟耳根蓦地发热,她神色躲闪了下,又偷偷看回他,软软地嗯了声。
俩人腻腻歪歪,半小时过去了。
而这个时间,作为英国第叁大集装箱港的蒂尔伯里港,长达75公里的码头岸线上,部分泊位仍停靠着满载货物的船舶。非作业高峰期,港口大型分装设备只有零星几台还在运作,辅助装卸的工人不多,港口值守人员也仅剩一名。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噪音传进值班室,都未能吵醒窝在监控屏前瞌睡的人。
厢式货车最终在位于外港南岸的西非码头停下。由于与延伸港池东岸的杂货码头、西岸的集装箱码头形成物理隔离,且该区域主要为来往于西非、北美的杂货、木材等特定货物设计,功能较为专一,到了夜晚若无特殊情况,基本不会有工人作业。相比其他码头,也就明显更为冷清。
照明灯光将环境染得昏黄,地上一滩乌黑石油映出驾驶位走下来的彪壮男人,他身形一扫而过,周遭景物倒影在车厢门拉开的动静中。
被从车厢里拖出的人,脚步格外凌乱。地面光线忽地一暗,身着黑色西裤的膝弯猛地撞在地上,黑色头套粗鲁摘去,露出男人一副书卷气的俊相。
陈悬生要被憋坏了,他大口喘着气,吐出半声干呕。不知是刚才头磕在玻璃上磕出了脑震荡,还是因为缺氧,他胃里翻涌有点想吐,脑袋都是懵的。
几双穿着鞋靴的脚走过来,他才勉强抬头。面前站了叁名壮汉,其中两名肤色黝黑,站在最前面的是个白人。
最前面拿枪的男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用枪杵了杵他的脑袋:“富家公子就是富家公子,跟那臭娘们儿一样没用。”
不用想也知道那后半句说的是谁。陈悬生瞳孔骤缩,头脑如遭电击般的清醒过来,他不确定这话是不是危言耸听,但潜意识的驱使下,他信了。
冷静两秒,陈悬生开口:“你们想要什么?”
外国男人没回答,偏头对身后的人小声说了些什么,身后的人立刻拨了通电话出去,讲了几句索马里语,接着将手机摁下免提,放在陈悬生面前的地上。
手机随即传来男性礼貌沉稳的声音:“你好,是陈先生吧?”
这声音陌生,不像是他认识的人。陈悬生眉心微蹙:“你是谁?”
“无名小卒而已,说了你一样不认识。”电话里划过一声细弱的猫叫,男人轻驱两声,跟着说:“实不相瞒,我这人好赌,以前是小赌,后来瘾越来越大就很喜欢玩些刺激的,今天请陈先生来是想游戏一把。”
既然说了是“赌”,就得有赌注。陈悬生心中了然:“你想让我下什么注?直说。”
“我想要陈先生在欧洲的‘郡县交易网络’,然后,取代你在欧洲的‘独家代理’。”他直言不讳,补充道:“哦 刚忘了说,我爱热闹,所以不礼貌地把你姐姐也请来了,陈先生那边要不再拉个人来?人多才有趣。”
“姐姐”这两个字刺激着陈悬生每一根神经,他眼底猩红,冲着地上的手机忍不住吼起来:“陈舒雯在哪儿?你把舒雯带到哪儿去了!他妈的王八蛋!”
“别急,陈先生消消气。”对方不急不躁:“陈小姐就在港口,本来是想请她来我这里,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又为了能让大家都参与进来,这个游戏我临时筹划得也是绞尽脑汁。不过,保证刺激又好玩儿。”
听言,陈悬生举目望去,一摞摞堆积如山的集装箱,看不到边界,停泊的货轮也堆载着满满的货物,视线静止在一览无余的漆黑港景中。拳头不自觉越攥越紧,手背上被玻璃划伤的口子很深,血染红了白色的袖口,他却感觉不到疼,后颈袭上凉意,心脏跳得很快,他好像……害怕了。
可是,他从来没怕过,因为脑子好使,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他从不阻止姐姐,以至放任她,他想让姐姐知道,她是斗不过他的,生活中也好、床上也罢,自己总有办法让她求饶。她不吃硬,所以他想凭本事征服她。归根结底,今晚的事都赖自己,是他没看好她,才把姐姐弄丢了。
电话中话音再起:“可惜咱们现在是叁缺一,那么……陈先生尽快吧,赶在天亮前吃上口热乎的。”
陈悬生目光重新落回地上的手机。对方意图昭然若揭,之前所提到的“独家代理”,无非指的是周寅坤的货。这人是想一举两得,既拿了他的销售渠道,再设法从周寅坤那里获得现成货源。而对方要求他再拉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