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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2 / 4)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人就激动起来。8点相对稳妥,再拿到任何牌不仅不易爆牌,还有望形成18至21点的强牌。

不料,却听周寅坤说:“不分。”

“为什么?!”陈悬生用西服遮在头上,给手机挡雨,“这么好的牌你凭什么不分?”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紧张什么?”周寅坤摘下叼在嘴里的烟,清楚地说:“再拿张5,正好21点。”

他伸出指节往前叩了叩:“补牌。”

穆怀良没太看懂他,食指在牌背上摩挲:“确定?”

周寅坤朝面前赌桌挑了挑眼皮,懒得废口舌。穆怀良目光紧锁着他,摸起一张牌,背扣着推过去。

陈悬生不确定周寅坤会不会出老千,他希望他会,可即使会出老千,刚才那话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他突然听见电话里周寅坤笑了,“不好意思,今儿个手臭,一张老k。”

脑子嗡地一下,陈悬生甚至有种被耍的错觉,“你开玩笑是不是?你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啊?!”

雨水哗哗的噪音混着话声从手机里迸出,穆怀良目光始终未离开面前抽烟的人。说周寅坤是来救人于水火,倒更像看热闹不嫌事大。

换个思路,周寅坤可不缺买家,他在乎的应该不是买家是谁,而是能赚多少,利益能否大过风险。

思及此,他直接问向电话那头的陈悬生:“陈先生要是不想选,也可以像我刚才说的,终止游戏。”

但凡脑子不傻就不会全盘托出。周寅坤扫了眼前方监控画面,被封锁在集装箱里的陈舒雯,手脚绑着,嘴上贴着封条。几个做了标记的集装箱,依照穆怀良说的位置,应该离陈悬生不远。他跟外面大喊大叫,里面的人连点反应都没有,不清楚是耳朵被堵上了还是……就是听不见。

站在雨里的陈悬生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被逼上绝路,横竖都是死。他环视四周几摞堆放的集装箱,挑了左侧据自己大约叁十米处最少的那摞。

陈悬生话刚脱出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左侧集装箱应声爆出冲天火光,炸裂的金属与矿石在烈焰中四溅,热浪交织雨幕,升腾起炽白呛人的水汽。他不顾未烬的火苗和灰尘冲上前,烧红的破烂铁皮一块块的扒开,除了矿石没有别的,他一屁股跌坐在满是脏水的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既崩溃,亦松了口气。

周围数名外籍武装人员哄笑,举着枪吹口哨,站在雨里看乐儿。

与此同时,赌桌前。周寅坤瞥见监控画面里,爆炸声响起的刹那,陈舒雯下意识向右偏了下头。她人是面朝箱门,港口集装箱箱门通常都是朝里摆,声音从左边传过来,怎么往右看?

而陈舒雯听得爆炸的动静,才意识到外面是有人在的。她不确定是将她锁在集装箱里的那伙儿人还是陈悬生的人,或者说是双方打起来了?但不管是哪一方对她都是不利的。眼下没别的办法,总不能任凭被困在这里坐以待毙。手脚捆得死,她慢慢往前蠕动身子,伸腿用力去踹动箱门。

俱乐部的私密监控室里,周寅坤输牌输得像赶时间,没出叁分钟,就又爆牌了。

陈悬生真的要疯了,雨水打在本就湿透的衣服上很凉,可他却浑身都在冒冷汗。前方堆摞的集装箱在他话落之际,瞬间炸成废铁,他失心疯似的跑去掀那些高温未散的铁皮,翻查到底有没有人,一向干净细腻的手烫得通红,他就像浑然觉不到疼一样。

游戏仍在继续。

这局暗牌对决,二人手牌皆为一明一暗。通过明牌点数决定是否补牌,直至停牌才可开暗牌。

周寅坤抽了口烟,夹在指间往旁边一伸,服务生条件反射地端上烟灰缸来。他看都没看,随手掸了掸烟灰,眼前先后发来的都是小牌。

周寅坤心情不错,跟电话那头报喜:“这把2和5,小得很,就算输也不会像上把那么快。”

陈悬生心忽上忽下的血压都升高了。事故重创后本就敏感的大脑血流加速,太阳穴发涨,连头晕的症状也愈发加重。他强撑着保持清醒,冷笑道:“我算看明白了,你跟他一伙儿的对吧?有什么大可以冲我来,把陈舒雯放了!”

周寅坤懒得搭理。浓烈烟雾过了趟肺从鼻腔漫溢,极度舒适,他抬抬下巴:“补牌。”

穆怀良摸牌推出,顿了顿,打开话头:“对周先生,我是诚意十足。”

“比如?”周寅坤翻牌,是张3。他点了两下桌面:“继续。”

“周先生只需负责科索沃到阿尔巴尼亚沿海地区的短途陆路,剩下的所有海运路段我来担。”他单手发牌,另手从服务生盘中抽过一支雪茄,话未停:“如此,周先生风险就小了大半,何乐而不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周寅坤点点头,捻起牌,随便甩在桌面上,半开玩笑地说:“你功课做得够足的,还知道我货从哪儿走,挺能的?”

“严重了。我这叫量体裁衣,看菜吃饭。”穆怀良语气恭维,“卖家省心省力,我又能钱财满贯,力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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