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当的越高就越是如此。
何况当官的办事总是讲规矩。
但是眼前的这两位,本来该是规矩的制定者,更应该坚定的维护规则的人,却反而最不讲规矩。
他有点绝望:“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天下官员寒心吗?!”
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戚元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嘲讽的看着邹四老爷:“你们做坏事的时候,不想着百姓会寒心,拿捏着官兵的把柄和家人威胁的时候,不想着官兵会寒心,勾结海匪的时候,不想着皇帝会寒心,现在,轮到追究你们过错了,你倒是要寒心了?”
她讥诮的啧了一声:“那你这心还是不要算了,我帮你掏出来晒晒太阳,说不定就暖和了。”
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邹四老爷眼睛一翻,险些要晕过去。
但是他看着戚元实在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能嘴唇动了动,惊恐的开始在心里搜肠刮肚的想着对策。
戚元并不着急,笑着和萧云庭在旁边看着他:“想完了吗?”
邹四老爷咽了口口水,慌乱的点了点头。
漳州的夜晚相较于一些北方的府县算是繁华。
毕竟沿海,惠州繁华也相对带动了这里的人气。
邹三老爷许久都没有找到自己老弟,忍不住有点儿烦躁:“人呢?!到底去哪儿了?”
折腾的一家子人都不能睡。
邹三太太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不太好。
没什么大事的话,为什么会这么上上下下的折腾人,这都已经下半夜了,前头就没有一刻消停过。
她忍不住问管事的婆子:“前面到底在吵嚷什么?”
管事婆子也一知半解的,只知道是在找四老爷。
邹三太太就更疑惑了,找个邹四老爷,怎么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她只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给我拿件披风来,我出去瞧瞧。”
不去问问,怎么都不能安心。
她急匆匆的穿了披风去前院,还没进书房,就先看到站在廊下的邹三老爷。
邹三老爷暴跳如雷,看着样子气的不轻,一直在骂骂咧咧的。
她快步迎上去:“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四叔不见了?”
否则怎么一直说要找邹四老爷?
本来邹三老爷心情就不好,看到她来更加忍不住皱眉:“你来干什么?回去回去!还嫌不够乱是吧?”
怎么自己就添乱了?
邹三太太心里委屈不已,不知道丈夫怎么今天就跟吃了枪药似地,她张了张嘴正想说话,邹三老爷的长随疯了一样的跌跌撞撞从外头跑进来,惊恐不已的喊:“三老爷,出事了!出事了!”
出事了?
邹三老爷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片火光几乎将半边天空给映红了。
邹三太太也被这阵势吓得猛地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了邹三老爷,快步往邹三老爷的方向走了一段。
而后,院门就轰隆一声被撞开了。
几个人高马大,蜂腰猿背的锦衣卫面色肃然的站在院门口,身后是一排排的全副武装的羽林卫。
那一瞬间,邹三老爷脑子里嗡了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领队的王鹤冷冷看了看面前的场景,朝着身后点了点头,立即便有锦衣卫飞快的拎着邹四老爷扔在了院子的地板上。
邹四老爷浑身都是伤,鬼哭狼嚎的吼了不知道多久,此时连声音都已经沙哑,只是血红着眼睛盯着邹三老爷。
邹三太太吓得尖叫一声,捂着眼睛跌坐在了地上。
向来不知道多爱惜自己的邹四老爷怎么会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看上去简直就像是
她惊恐的去看身后的邹三老爷。
邹三老爷的面色铁青,似乎是想要往前走几步,但是最终又猛地停下了,一时之间面色青白交加,十分精彩。
王鹤则挥了挥手:“抓人!女眷和五岁以下的孩童单独关押,其他的,全都抓起来!”
邹三老爷懵了,完全没料到他们一上来就要抓人,下意识的就要上前挡住。
谁知道对方根本不给面子,直接闪身一让,邹三老爷就咕噜噜的直接从台阶上滚落下去,摔得鼻青脸肿。
大冬天的,摔在地上实在是不怎么好受,邹三老爷的右胳膊咔嚓了一声,只觉得痛的撕心裂肺,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邹三太太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