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无可升。”
“那你…想要什么?”伊莉丝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问。
“一个拥抱。”男人脸上倏然绽开一个灿烂得晃眼的笑容,带着十足的狡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朝她大大张开了双臂:“够简单吧?就…抱一下。”
他刻意放软了声音,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真的…只是单纯地抱一下?”伊莉丝狐疑地打量着他,满脸写着“不信”。
洛兰笑而不答,只是又扬了扬手臂,眼神无辜。
女人踌躇片刻,终究形势比人强,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僵硬,她主动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怀中的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随即,那环在她腰背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勒得她呼吸困难,连脚尖都微微离了地。
“唔…”伊莉丝闷哼一声。
——
“等急了吧,赫克托尔?”
伊莉丝步履轻快地从教堂门扉内走出,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走向等在石阶下的男人,自然地伸出手。
赫克托尔摇了摇头,目光沉静。
仿佛一刻钟前,那个紧盯着紧闭的教堂大门,一本正经地盘算着要不要冲进去“解救”伊莉丝的人,只是旁人的错觉。
“虽然比预想的耗了些时辰,”她接过缰绳,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但目的…达成了。此行不虚。”她暗示性地压低了声音,“说不定啊,你很快就不用再做那劳什子的‘保镖’了。蒙尘的宝玉,总该有它该在的位置,等将来有了府邸……”
说话间,伊莉丝敏锐地察觉到赫克托尔有些心不在焉。
他依旧认真地听着,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带着困惑和探究,飘向她的脖颈处。
“我的脖子怎么了?”伊莉丝奇怪地摸了摸脖子,走到一旁的喷泉池边。
清澈的水面微微晃动,清晰地映照出她白皙脖颈侧面,一枚鲜艳欲滴的吻痕,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醒目得刺眼。
洛兰!那个混蛋!
女人瞬间明白过来,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她猛地抬手捂住那处痕迹,在心里把那个罪魁祸首用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汇鞭挞了千百遍。
“不…不小心被虫子叮了。”
她神色极其不自然地解释,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烫。
确实是只超大号、超烦人、还带毒刺的‘虫子’!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补充。
两人翻身上马,马蹄踏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逐渐远离了那片灰黑色的尖顶建筑群。
途中攀上一座视野开阔的小山坡,伊莉丝勒住缰绳,极目远眺。
远处广袤的平原尽头,赫然驻扎着一片连绵的营帐,原野的宁静被打破。
那是阿瑞斯率领的起义军。
前些日子,正是他们与教会暗中扶持的当地贵族起了摩擦,才迫使洛兰匆匆离去。
营地上空飘荡着袅袅炊烟,士兵的身影在帐篷间穿梭忙碌,表面看来一派平静,甚至带着点日常生活的烟火气。
然而,经历过这诸多事情的伊莉丝,却从那平静的表象下,嗅到了一丝硝烟混合的紧张气息。
那是大战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沉闷。
就在她凝望之际,营地中央,一个身披暗沉盔甲、身形挺拔的将领似乎若有所感,抬起头,隔着遥远的距离,两道目光仿佛在虚空中骤然碰撞。
距离太远,面目模糊不清,但伊莉丝心头却猛地一跳——那身影,竟莫名地让她感到诡异的熟悉。
她只能隐约看到男人身侧佩剑闪烁的寒光,以及一头在黄昏渐起的晚风中,桀骜飞扬的浓密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