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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故事【内含尸体腐烂描写略微精神污染小心谨慎观看避雷】(1 / 2)

许颜珍从不跨出她的房间半步。

上学?

随着时间流逝,许颜珍几乎分不清自己是谁,常常恍惚的徘徊,有时候半夜不睡觉就会在房间一个劲地踱步。

后来她也不走了,像是退化了一样,在地上爬。她的指甲长年没有修剪,在地板上爬的时候,那过于长的指甲就会和地板摩擦,发出瘆人的剐蹭声,昼夜不停。

偶尔透过门缝给她递饭的时候,任佑箐只看见被浓密杂乱黑发遮住面庞的“人类”以怪异的姿势在地上缓慢地爬行。

她甚至认为许颜珍已经失去了视觉。

这样的母亲自然是没法帮孩子再做什么的,后来她的学籍,还是当铺的老板替她办的,那男人很好心,替她找了离家较近的学校,甚至还替许颜珍参加家长会。

任佑箐缺失了幼儿园这个阶段。

她一直就这么上学,不爱和人交流,回家伴着恐怖的摩擦声入睡,丝毫不觉得奇怪,她品学兼优,连外貌都因为遗传了任城的基因而受到青年人的追捧。

……

她就这么一直读到四年级。

直到那扇门里太久不传来摩擦和类似怪物的低吼声,也直到,门后传出腐败的恶臭——

许颜珍死了。

她不觉得释怀,也不觉得悲伤,只是空虚感浮上心头,像是日复一日的生活被打破。

或许从小就见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她那时候竟从这种类似“饲养宠物”一般的关系中获得了乐趣,似乎,也没有再将许颜珍当做一个母亲,一个人来看待。

这种宠物与一般的不同,它的智商明显更高。

适应社会的造物最后重新回归原始,就像是热从高温物体自发流向低温物体,气体从高压区自发扩散到低压区至均匀分布。是墨水滴入清水中自发扩散开来,是冰块在室温下自发融化。

是熵增。

她想到这两个词,轻声地笑了出来。

任佑箐说,她当时因为自己竟会有这么奇妙的思考而觉得新奇。

她说虽然才四年级,但她很快并理解了这个词。

尸臭从房间扩散至整个房间,就是自发地熵增。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任佑箐反复的念这个成语,念了很多遍。

接着呢?有人颤抖着问。

她看到了许颜珍的最后一面——

眼球被气体挤压凸出眼眶,呈混浊的乳白色;嘴唇外翻,一只恶心肿大的舌头伸出口腔,它的五官移位的离谱。

肿泡眼配着这样一对恶心的眼球,莫名的喜感。

色素沉积使得下眼睑一片青灰,泪液在泪沟处灼出了深褐色的斑块。腐蚀性的泪液反复冲刷使颧骨、鼻翼两侧皮肤角质层剥落,留下片状灰黄色斑纹。

腰部那些部位的皮肤,涌出棕红色腐败血水与脂肪液化形成的黄色油膏状物,在地上黄黄红红的淌了一地,虫体在腐肉中沸腾。

……

你记得太详细了。

你记得太详细了。

她报了警,警察上了门,然后她被人问了很多问题,那些成年人们常常看着她,发出那种似是怜惜的叹息。

她不在意。

尸体被入殓师修复后,她又去看了许颜珍一眼,又回了一趟家,哦不,是居所。那人房间的墙上仍旧密布指甲刮出的竖线,凌乱重迭,混合着被涂抹上去的身体分泌物,黄色掺杂着红,凝固在墙壁上。

警察们搬走了家具,可尸体的腐臭与绝望仍然——消之不去。

许颜珍的笔记本作为遗物被还给了她,上面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已经几乎难以分辨。用力过度的笔尖多次划破纸页,每页几乎都沾上了红褐色的血点。

后来任城接走了她,那本泛黄的笔记本,她一同烧给了那个可怜的,凄惨的女人。

……

我讲完了。

没有过分夸大,她只是陈述事实,不带主观,好像经历这些的并不是她,也一丝一毫不曾用那种惹人怜惜的口吻叙述自己的不幸与情绪,只是平淡,又平淡。

任佑箐淡淡地说:

“这样的经历,并不常见。可是相比很多比我更惨的人,我总是要幸运那么一些。”

她还是靠在她的胸前,咬着她的手腕,只不过这次轻轻的吮吸起来。

她感受着手腕上那奇异的,带着刺痛和湿滑粘腻的触感,胸腔里那颗心脏却在狂跳,撞击着肋骨,带来窒息的钝痛。

她试图消化那些可怖的画面——

廉租房里的摩擦声,爬行的母亲,门缝后的腐臭,以及那最终呈现在她眼前的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肿胀与溃烂。

胃里翻搅着,恶寒顺着脊椎一路攀升。

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瞬,牙齿陷得更深,留下清晰的齿痕,随即又被那湿热的舌尖轻轻舔舐。

“疼吗?”

任佑箐含糊的声音从紧贴的皮肤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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