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交流和碰撞。”
“对于我的观点,你可以反驳我,也可以赞同我。”
“同样,对于你的观点,我可以反驳你,也可以赞同你。”
她眨眨眼,以鼓励的目光看向裴泠初,笑语道:“裴泠初,要不要尝试一下?”
“大概,”傅迟笑意更深,拖长语调,悠悠道:“会比身体上的交流更有意思。”
身体上的交流……
裴泠初有点无奈笑笑,这人能把做。爱说得这么文雅,也挺有意思。
她点点头,赞同道:“好。”
傅迟给她的包容和安全感很足,似乎表达自己真实的观点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傅迟先说:“我认为,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她们经受过的苦与难,并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只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说,她们的人生与我们并无任何关系。”
裴泠初对她的言论有些出乎意料。
傅迟看向她的目光犀利下来,“你看到了她们的痛苦,你想去体谅她们,你就觉得自己不该过着太舒服优越的生活,你就想让自己也匆忙奔波。”
她语气沉了沉,“裴泠初,可她们并不知道你经历的这一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课题,你想分担别人的课题,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话音落下,空气寂静片刻,裴泠初低着头,捏着手指,没有说话。
傅迟看着她,抿下唇,眼底暗了暗,有点后悔。
她的话太重了。
沉默几分钟,傅迟搁在大腿上的手指蜷缩下,哑声开口:“我是一个很冷漠的人。”
“除了我在乎的人,其他人我都不想管。”
她的手忽然抖了抖,有点害怕,害怕裴泠初会讨厌这样的她。
她从没把这一面展示在她眼前过。
“刚刚那些,都是我真实的想法。”
傅迟努力压下自己的不安,轻轻闭上眼睛,懒懒睁开,垂着。
呼吸很浅,看似松弛地靠在沙发上,但她浑身绷着劲。
总要说的,总要剖析她自己,在裴泠初眼前展开。
这时,裴泠初终于动了动,她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傅迟身体一僵,愣住,心脏拧巴起来,声音也皱巴起来,立马来到她身边,担忧问道:“裴泠初,怎么了?”
“我刚刚说的是有点重,我没体谅你的心情,对不起……”
“不是,不要道歉。”
她刚一过来,裴泠初就伸手抱住她,紧紧圈住她的脖子,呼吸洒在耳畔,柔软而潮湿。
“我只是,想到你小时候。”
诶?
傅迟怔住。
裴泠初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波动的情绪吐出去,咽下喉咙,摸摸她的脑袋,继续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了保护自己,把温柔的一面藏起来,摆出冷冰冰,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只是,温柔是真的你,冷漠也是真的你,你是感性的,只是不断用理智包裹自己。”
“你的底色是很温柔的人。”
原来,她早就被看透了。
傅迟扯了下嘴角,慢慢放松身体,投入裴泠初的怀抱里。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
她蹭蹭裴泠初耳朵,声音嘟嘟囔囔的,像含了气泡,“你们给我的爱,足够到,那些痛苦的事情,就像小美人鱼化成泡沫一样消失了。”
傅迟轻轻笑,逗她开心,只是裴泠初笑不起来。
傅迟不记得,但她记得。
记得那个冬天下大雪的夜晚,记得那薄薄一张纸上,关于这个小孩的五年,记得调查到的,关于她的所有。
冰冷潮湿的地下室,不负责任的母亲,衣柜里的蜡笔画,表面风光实则肮脏的福利院。
她永远忘不了刚到裴家时,那个脆弱瘦小,谁也不敢信的孩子。
傅迟说她对光影有执念。
从黑暗中生长的人,哪一个不向往阳光落到指尖的一刹那。
裴泠初抱紧她,不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