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怕沈清晏觉得他身子不好,不让他饲蛊。
而现在却是因沈清晏说喜欢他。
若是沈清晏知晓他喜欢的人快死了,肯定会很伤心。
他不想让殿下伤心。
他只想悄悄地走,不想有人为他流泪。
林疏对这世间的牵绊留念本就很少,如今阿娘和小妹日子也比从前过得好了,即便没有了饲蛊的赏银,他将殿下送他的那些生辰礼,拿给阿娘她们,也能保她们往后余生衣食无忧。
他唯一牵绊的家人,已不需要他再继续为他们担心,自然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他便不想再生出新的牵绊来。
林疏眸色一黯, 只觉那双放在他腰间的手令他愈发在意,他摆着腰,想推开沈清晏的大掌, 也没使什么劲, 只是轻轻一碰, 就听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沈清晏额间冒出冷汗, 上身整个往下栽去,将林疏一同压倒在床榻上。
林疏瘦弱的身板承受不住沈清晏的重量,他脸一红,伸手去推他, 殿下
手却不小心触碰到沈清晏的背后。
那痛苦的喘息越来越重, 林疏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抬起手, 看着白皙的手掌上沾着半干未干的血迹, 染红了他的双眸。
殿下,你的背在流血林疏声音一颤, 眼中盛满了担忧。
不碍事。沈清晏咬紧牙根,任由额上的冷汗将鬓发打湿, 怕压坏林疏,他撑着手坐起身来,冲林疏笑道:一点小伤罢了,没来及处理, 所以看上去比较吓人。
小伤?
林疏这会儿才注意到, 眼前的殿下有多狼狈。
鬓发凌乱,形容憔悴, 那身白净的锦袍上沾了数不清的血迹,有的已经暗红干涸,有的却是鲜红得渗人。
殿下怎会受伤?
林疏想不出, 谁能让沈清晏受这么重的伤。
不小心惹怒陛下,挨了一顿板子,不过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不打紧。沈清晏不以为意,语气也很平静。
林疏却从中觉察到了几分惊险,都说端王与陛下兄弟情深,可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就算是沈清晏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心也不由得跟着揪紧。
真没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看着林疏因为担心他,眼圈泛红,那好不容易哄回去的眼泪,又簌簌落下时,沈清晏心疼得厉害。
他怎么就忘了先去把伤口处理下,害得林疏跟着担心。
大掌捧起林疏的半张脸,指腹轻轻摩挲着林疏那哭红的眼尾,沈清晏又温声哄了许久,直到林疏哭累了,房中才渐渐静了下来。
林疏打了个哭嗝,情绪也缓过来了,就催促着沈清晏赶紧去将伤口重新包扎下,以免伤势变重,沈清晏满口应了下来。
又因舍不得离开林疏半步,那药也是在林疏房里换的。
听着房中那窸窸窣窣的声响,林疏红着脸背过身去,不敢去看沈清晏赤着上身的样子。
然而沈清晏却偏要逗他,故意赤裸着胸膛靠近林疏,凑近他耳旁道:林疏,我的手碰不到后面,你能帮我上药吗?
林疏只觉脸颊烧得火热,他结结巴巴道:可,可以。
说罢,从沈清晏手中接过那金疮药,他本想用最快的速度帮他换好药,可在看到那反复结痂又渗出血的伤口后,手微微一抖,药粉大块地洒落在伤口上,沈清晏痛得差点咬到舌根,他促狭道:林疏,你想谋害本王吗?
抱歉。林疏回过神来,上前对着沈清晏的伤口呼了呼,殿下,很疼吗?
湿热的气息喷洒到沈清晏那皮开肉绽的肌肤上,他止不住身子一颤,喘息加重,眸中浮起抹不去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