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裹着“印花毛毯”的周妙妙笑嘻嘻地向枢零挥手,“傻帅!来吃晚饭了!嘬嘬嘬~”
枢零一边愤怒地抖着羽须,一边身体很诚实地走了过去,嘴也很诚实地吧唧吃起了罐头大餐。
但饭一吃完他就翻脸不认人了,强硬地把自己的翅膀全拽回来,重新接回背上。
海曦跟周妙妙都瘪起嘴,纷纷指责他小气。
好在枢零听不懂,否则他就要对二人露出理直气壮的表情,并要求他们把他们在趁他掉线时薅走的他的另两块翅膀也给还回来了。
吃饱喝足后,当然就该考虑洗漱睡觉了。
三人小团队是这样的,唯一的靠谱成年人海曦只用老实搭帐篷、打水烧水就好了,而负责吃喝玩乐的大傻帅和周妙妙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周妙妙蹲在地上,用罐头的拉环片在水泥地上写字画画。
“大傻帅,这个字是一,这个是二……这个是花,这个是人……”
枢零学着她用指甲在地上刻字。
字迹歪歪扭扭,丑得一模一样。
海曦稍显生疏又逐渐熟练地支好了帐篷。
在小时候,他爸爸经常开车自驾带他去野外露营,但爸爸重病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家里的那些户外用具就那样堆在角落里生了灰。
又全毁在之前的空袭轰炸中。连着父母的黑白遗像一起。
一旁的火堆上,铁桶里的水咕嘟嘟冒起了泡。
海曦回过神,抬头向一旁唤到:“妙妙过来,水烧好了,我给你洗个头。”他将热水混进冷水盆中,用手试着水温,“再往后我们从云海城里离开后,就很难有机会烧水洗头了。”
“好~”周妙妙放下拉环片。
她在走过来后,对海曦说:“叔叔,我的脚好痛,我的两只脚上起了好大的几个水泡。”
曦雾安慰:“我们明天就去远点的商场里找找看有没有自行车或推车,找到后你就可以少走些路了。”又抓抓她的头发,“妙妙,要不我给你把头发剪短吧,现在入夏了,我们之后在路上也不好洗头洗澡,你继续留着长发不方便。”
又扭头呵斥:“大傻帅!肥皂不可以吃!还给我!”他劈手从正吐泡泡玩的大傻帅手里把肥皂夺了回来。
周妙妙包起眼泪,情绪低落地嘟囔:“我好不容易才留这么长的……”
“现在剪了以后再长嘛。你不说话我就给你剪了哦?”
“……”周妙妙默默地流着伤心的眼泪。
海曦刚一刀下去把她的长发割了一半,就忽然听见头顶上响起一阵悲怆的长鸣。
在那瞬间,车库内的所有逃难者都一声不吭地飞奔向掩体蹲下抱头,躲避空袭。
海曦跟周妙妙也不例外。
唯有枢零仍旧站在原地,疑惑地抬头张望着声音来源。
周妙妙喊他:“大傻帅,快过来蹲着!小心天花板掉下来砸到你的头!”
海曦犹豫了两三秒,还是一咬牙冲过去把大傻帅给拽过来蹲着。
“我焯他祖宗!”海曦又愤怒又惶惶不安,“他们到底还要来轰炸多少次!”
但在这惊惶的气氛中,人们却始终没有听见炮弹落下并炸响的声音,地面也没有传来任何震动感。
没一会儿,防空警报声便响停下了。
车库中的逃难者们难得喧闹了一会儿,然后有胆大的人向外面跑出去查看情况。
几分钟后,他完好无损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沓纸张,大声向众人嚷嚷着些什么。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向那边围了过去,海曦也忍不住对大傻帅和周妙妙说:“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但周妙妙心里正害怕极了,不肯跟大人分开。大傻帅也莫名其妙执着地粘着他。
他只好带上这一大一小两跟屁虫一起过去。
人群中间,正有人对着纸上的印刷内容,拧着一台收音机的广播频道。
“滋滋——滋——”
“人道主义……新家园……开拓计划……滋……”
“……所有岩国公民……48小时内……可携带不超过15千克的随身物品……辉海港口,登上我方指定船只……滋……”
“通往黑洲大陆……宜居土地……滋、滋滋、哔————们的人权得到保障,确保你们衣食无忧拥有干净整洁的宿舍,拥有免费的基础医疗与基础教育。同时,对于表现良好的新家园建造者,他们将有机会获得霸权同盟的正式公民身份。”
“我们理解故土难离的情怀,但必须严肃指出:任何抗拒拥抱新人类文明秩序的陈腐个体,都将被视为自动放弃了自身的人类社会成员身份。”
“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不要对你们孱弱无能的落后政府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只会徒增你们的痛苦、与无意义的死亡。此前,我们对你们的城市所进行的六轮轰炸,那只是对你们的小小的威慑与警告,旨在希望你们能用心听从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