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讨一位公主欢心。本殿早就心有不屑,这样的王国,迟早也要消亡。果不其然,三年前,本殿亲自从嘉阳长公主的寝宫将这把佩剑带了出来,才免得宝剑沉寂。”
霍离眉目中尽是傲然,“俗话说宝剑配英雄,这是本殿的战利品,代表的是本殿战无不胜的过往,今日赠与陛下,愿陛下往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庆再无外敌敢侵!”
殿内安静的似乎连掉落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这是赤。裸裸的在羞辱大凉,若是从前,齐国自然不敢再大庆的地盘上羞辱大凉,毕竟从前大凉与大庆密不可分,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两国早已不复如初了。
今日大凉更是没有派使臣前来,有谁又愿意去触如今蒸蒸日上齐国太子的霉头呢?
贺裕庭拳头紧握,因着太过用力,指间因缺血竟泛起阵阵苍白。
祁旻倏地起身:“霍离太子!”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唱礼声。
“大凉使臣觐见!”
殿中的人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大凉?大凉不是早就断了与大庆的邦交吗?为何会突然派了使臣前来,更重要的是,他们竟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大凉这几年都不与大庆往来,如今时过境迁,众人也不敢揣测陛下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更何况,这霍离太子刚刚还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殿中炫耀他的战利品,现下……真是剪不清理还乱!
众人都看向高座上的帝王,不知道帝王会如何决策。
冕冠遮挡住了帝王的面庞,祁淮眼神幽冷,半晌,淡淡启唇。
“宣。”
闻韶“孤皇姐的剑,你也配碰?”……
城西,一间不起眼的院子。
长宁已经很久没到这儿来了,山泉引着长宁进去,带到一间偏房里:“主子,属下将人关在这儿了。”
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山泉示意人去打一桶凉水将人泼醒。
山泉道:“属下是在齐国太子霍离身边看见他的。”
长宁猛地回头:“齐国?”
山泉点头。
“怎么会是齐国?我记得他,当初是他跟在祁旻身后,我亲眼看见他用剑刺向父王——他不是祁旻的人吗?”
长宁永远忘不了当初那一幕。
那时,明明她早已替柳知意制好了药,但不知是哪里出了意外,柳知意吃了药半点没见好不说,病情反而更严重了。
祁旻不信她,以为她是故意的。
祁旻:“你不是不是压根就没想治好她?”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那为什么她的病没有半点起色??”
“你应该去问你那好妹妹!”
不论她怎么解释祁旻都不肯听,柳知意病情每况愈下,祁旻每天都来逼她制药,她太累了,不愿再见他。
后来母后不知从何处听说她私自制作凝华,竟亲自来了大庆。
母后向来疼爱她,那是第一次,母后对她动了手。
她到如今还记得母后那个受
伤的眼神。
她说:“嘉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做这件事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想起过我和你父王?”
可是下一刻,母后又抱住了她。
她说:“珂珂,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母后眼眶泛红,一滴泪水砸在她脸颊上,也砸醒了她。
这一年,她都在做些什么啊?嘉阳忽然很茫然,她从未感觉自己如此陌生过。
母后已然不再年轻,单薄的身子跨越千里,来到他国,就为了她,就为了她——如果路途上出了任何意外,嘉阳甚至想都不敢想。
“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母后。”她记得她哭得泣不成声,像是倦鸟归巢。
母后更是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抱进怀来,“是母后不好,不该打你,疼不疼啊,珂珂?”
嘉阳只是使劲摇头。
她从来没有听过母后用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和她说话,她这时才意识到,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恋,她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更是在伤害所有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