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又如何?你死了也只有我一人能继位。”
秦悦看向贺无涯,后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闭上了眼,明显是偏袒苍戈。
这一场比试他们根本就没想让萧萧活着出去!
自始至终,萧萧都注定不能赢。
然而,所谓的注定终究敌不过未雨绸缪。
萧萧止不住地低笑起来,浑身因笑而轻颤,她一面笑一面吐血,嘴角和墨绿长袍上都染红了大片,画面可怖而诡谲。她指尖颤抖着从袖中摸出一粒深绿色药丸,在他眼前举起。
那颜色太过特殊,秦悦一眼便认出是以金岭叶制成的解毒丸。
怪不得当时在歧州她说要和她平分,一人拿金岭叶,一人拿金岭花,原来那么早之前她便料到会有今天。当时谢隅只摘走花蕊,想来她在两人坠崖后又摘走了茎叶并立即炼制成丸。
苍戈已经坐不住了,他堪堪起身,“你……怎么可能。”
萧萧被秦悦扶起身,服过解药后总算止住吐血,“师父,我原以为你将我收留于毒宗抚养长大,是希望我承你衣钵将毒宗延续。为何苍戈拜入师门后你便将所有心血倾注于他?只因他狡诈心狠?”
贺无涯叹道:“萧萧,你太易心软。毒宗的采药徒向来与死士无异,为取得珍材甚至需付出性命为代价,采药徒与药人无异,既然由毒宗一手培育,就该接受自己的命运。可你当初又是如何培养扶光的?专派他去寒杵山那种地方混吃等死,浪费他绝顶的好身手。”
“自那以后,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灭门遗孤甘愿做药人,你却每每精准拿捏剂量试毒,稍见不妥便立即施以解药。我竟不知毒宗何时成了你悬壶济世的杏林?”
他口中的遗孤应当就是谢隅了。
“在你身上,我看不见毒宗的未来。”
萧萧长发披散在被染黑的墨绿长袍上,浅瞳在烛光跳动下如恶鬼嗜血。
她像是终于解开多年心结,如释重负般叹道:“看不看得见,都不重要了。”
下一瞬,贺无涯和苍戈二人突然身形一滞,面色骤变,仿佛有千万根钢针自骨髓深处猛然刺出。苍戈弓身跪地,脖颈青筋暴起,痛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萧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掌心向上:“我知道师父早已将秘殿地图交予你,现在拿出来,我饶你不死。”
苍戈还想再骂,体内不知何时种下的蛊虫猛然暴动,他死死盯着方才服过的毒酒——原来萧萧也没遵守规定,她往毒酒里投的不是毒,而是蛊虫!
他双手死死掐住腹部,指节因剧痛而扭曲发白,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脏腑间疯狂啃噬。强烈的剧痛迫使他本能地呈出老旧的地图。
萧萧展开泛黄的羊皮纸,确认无误,又看向贺无涯,笑道:“师父,秘殿的钥匙也给我吧。”
贺无涯已是冷汗如瀑,整张脸因剧痛而狰狞抽搐。可他却死守底线,说什么都不愿交出钥匙。倘若交出,那萧萧便是名正言顺的新任宗主。
似乎料到他会如此顽强,萧萧又转攻苍戈:“我在你二人体内种的是一蛊之虫,其中一人死亡另一人也会暴毙,苍戈,帮我劝劝师父?”
看得出苍戈太想活命,他艰难地爬到贺无涯身旁,拼命求他交出钥匙。贺无涯恨铁不成钢地合上双目,终究还是自心口处掏出一枚扁平的金铜钥匙交给她。
广场上人头攒动,对于谁能胜出各执一词。
议论之时,阁门大开,浑身乌血的萧萧被秦悦搀扶着走出。
秦悦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小声道:“你果然还是没给他们解蛊。”
“解蛊比解毒复杂,如此短的时间来不及,不能怪我。”
她笑了笑:“我十分好奇,你是何时给贺无涯种下蛊虫的?”
萧萧示意她看广场上倒在血泊中的老虎,狡黠道:“他当时被吓得不轻,根本没注意我奉的那盏茶里有蛊虫。”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