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留地里摘的,菜园子就在后面靠山那一大片,打理得不好,长得稀稀拉拉。
贴饼用的面是今天才领回来的口粮,要吃到收获季节分粮。
从八月中旬开始,黑省就进入了收获季节,大家开始抢收抢种,真正累人的时候就集中在八月、九月和十月,一直到粮食全部入仓,完成公粮和派购任务,剩下的粮食才按照人七劳三的分配制度进行口粮分配。
三十斤粮食显然是吃不到那个时候。
许清欢用饭盒装了自己的份量,老知青们已经吃完了饭,桌椅让出来了,她和于晓敏坐了一条长凳,虽然饿得饥肠辘辘,但这贴饼吃起来实在不是滋味。
还有水煮菜,许清欢怀疑连盐都没有放。
她吃了几口,有些吃不下去,看于晓敏吃得挺开心的,有些心疼这傻妞。
她吃了半块饼子,本来想把剩下的给于晓敏,但想到一会儿还口粮的时候,这傻妞说不得要帮自己还,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磨磨蹭蹭呢,想着怎样不吃这一顿,孔丽娟在一旁嗤笑一声,“有些人真是资本主义做派,这么好吃的饼子都吃不下去,这是要脱离劳动人民阶级啊!”
孔丽娟一直盯着许清欢的一举一动,毕竟一百块钱没了呢,杀父仇人都不招她这么恨的。
她的本意也是说许清欢,看到许清欢那比吃苍蝇还要难受的劲儿,孔丽娟觉得不落井下石都对不起自己那一百块钱。
谁知,她一说,所有人都抬头看她,郑思启更是难受,砰地一声将饭盒重重地放在桌上。
搬离
陈德文嘲讽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陆念瑛只咬了一点点,细细地咀嚼,这会儿艰难地咽下去,“孔知青,并不是人人家里都和你家里一样,靠吃黑面度日!”
孔丽娟惊恐地看向郑思启,他的脸黑得要滴下水来,顿时无助地道,“郑知青,我,我没想说你们!”
她没想到吃不下饼子的人,并不是许清欢一个,最咽不下去的是从燕市来的三人,尤其是郑思启。
而她竟然因为许清欢将郑知青给得罪了。
许清欢心情颇好地嗤笑了一声。
段庆梅拿着盆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锅还没有洗,生气道,“还不洗锅,我们要烧水洗澡了,有那闲工夫在这里说三道四,怎么不快点把锅腾出来!”
锅里没有油,许清欢正好放下了饭盒去洗锅,她舀了一瓢水,将用干丝瓜瓤子刷了一遍,锅就干干净净了。
“许清欢,明天轮到你做饭!”段庆梅知道许清欢今天去了县城,想到她肯定多少会买点吃食回来,说不得自己就能跟着沾点光。
许清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将灶台让出来,“我不做!”
段庆梅顿时怒了,竖起两道淡得没有颜色的眉毛,“你什么意思?凡是住在知青点,都必须分担劳动,男同志挑水打柴,女同志做饭,你住在知青点就必须轮班。”
许清欢道,“我明天一早就不在知青点住了。”
段庆梅震惊极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念瑛凑到她跟前,期期艾艾,“清欢,你不住知青点,你住哪里去?”
这件事迟早要说出来,许清欢也是趁着这个机会说,“我在村里租到了房子,明天一早就搬出去。”
陆念瑛还要说什么,乔新语正好也过来了,“我和清欢一起搬,能搬了吗?”
后面一句话是问许清欢的,她今天在玉米地里锄了一天草,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听说明天一早就搬,乔新语忙道,“明天上午我请半天假,和你一起搬过去。”
陆念瑛忙问道,“乔知青,你也要搬走吗?”
乔新语“嗯”了一声,看着许清欢很开心的样子,问道,“今天检查医生怎么说?”
许清欢将医生的诊断证明说了,其实,宋医生诊断得有些重了,听说有可能伤及了内腑,众人都看向孔丽娟,无形之中也都与她离得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