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当初嫁给游彻的是她,那现在连开五家店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郑婉仰着头痴心妄想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她弯唇笑着,在脑中描绘那个她梦寐以求的画面,但一低头,看到的却是残酷的现实。
破乱的出租屋,刚被饿醒啼哭的婴孩。
她的精神随即从美梦中抽离,连忙抱起孩子,给他喂奶。
晚上,谭林从码头回来,一回到住处,就累得瘫倒在床上。
郑婉见他没有像昨天那样呼呼大睡,只是躺在床上休息,便拿起今天买的报纸给他看。
“谭林,我跟你说个重要的事。”她说。
谭林“嗯”了声,累得声音都变得微弱了。
“游彻也在申市,而且他还开了家电器公司,”她笑着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你跟游彻不是同乡嘛,要不你去他公司找他,让他给你安排个工作。”
“你看你之前是做电器维修工的,他现在又开的是电器公司,也算是对口。”
“他现在是公司大老板,给你安排个工作,那还不是挥挥手的事嘛。”她说。
谭林接过郑婉手上的报纸,认真看了起来。
游彻还真开了一家电器公司,名叫菱风电器。
他放下报纸,疲惫地坐起身,一脸为难道:“这不太好吧,说到底我跟他也只是同乡而已,并没有多深的交情。”
“你这一见面就让人安排工作,是不是不太妥当。”
见谭林还不想去,郑婉当即生起气来:“这有什么不太好的,他这公司刚开的,肯定也要招人,你又是干维修的,去他那不正好嘛。”
“你是去他那干活的,付出了劳动,你又不是白吃白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谭林低下头,没说话,还是不想去。
郑婉见他如此,便厉声谴责道:“去码头扛大包,你能扛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你现在需要个稳定的工作知道吗?”
“现在咱们家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你还在乎那点面子吗?”
“这跟面子有什么关系,我不去是不想麻烦别人。”谭林也立即不太高兴地反驳。
郑婉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说哭就哭。
“我让你去还不是为你好,你现在天天去码头扛大包,回家倒头就睡,我真怕你哪天把身体给累垮了,你要是累垮了身体,我和孩子怎么办?”她低头擦着眼泪,边哭边说。
谭林唇线绷直说不出一句话。
他当然也知道去码头扛大包不是长久之计,就说昨天就有一个工友因为干得太猛,伤了腰。
几个人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伤的位置不好,估计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而且以后还不能再干扛大包这种重活,容易再受伤。
随后,两人皆陷入沉默之中,郑婉低声哭着,谭林坐在旁边绷着脸不说话。
沉默了十几分钟,最终,谭林还是长叹一口气,松口道:“你别哭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郑婉闻言,当即收起眼泪,问:“你答应去了?”
谭林点头。
“那你明天就过去,报纸上有菱风电器的地址。”郑婉指着报纸上的地址说道。
谭林重新拿起报纸,再次点头。
隔天一早,郑婉便催促谭林去菱风电器,他知道自己躲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这几天,她天天抱着孩子在街上转,也是转累了,今天正好在家休息。
虽然她也知道了思甜烘焙坊的地址,但她并不打算过去找孟箬。
之前在丰州市,孟箬连继母李梅的面子都不给,现在在申市,还会给她面子吗?
所以她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就在家等着谭林的好消息。
谭林根据报纸上的地址找到菱风电器后,也不敢进去,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着。
正好游彻开着车出去谈生意,一撇眼,就看见站在厂门口的谭林。
一开始他还没怎么注意,只是觉得眼熟,待靠近后,他才认出站在厂旁边的是谭林。
游彻打了下方向盘,挨着谭林停下。
车窗降下,他坐在驾驶位上冲谭林打招呼。
“谭林。”
谭林闻声抬头。
游彻笑:“还真是你啊。”
谭林看见西装革履的游彻,有些局促地露出一个微笑。
“你怎么也来申市了?”游彻笑着问。
谭林张了张嘴,觉得这事说来话长,一时要他说,他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游彻见他一脸拘谨,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便索性推开车门下车。
他曲起一条腿,靠在车门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轻轻磕了一下烟盒,抽出一支香烟递给谭林。
谭林连忙摆摆手,说:“谢谢,我不抽烟。”
游彻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