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又去搬了张椅子来请他坐下。冯骥谢过玉垒后,像才发现沈应一般向屋檐下的沈应抬头望来,眼眶登时一红向沈应说道。
“沈兄,你终于来了。”冯骥含泪望了灵棚一眼,“上回与你分别,梁兄还说起下回见面要向你讨青杏酒喝,却没想到他性子太刚烈……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你。”
他如此一说,梁彬的音容笑貌再度涌到沈应眼前。
沈应喉头哽了哽,用力闭上双眸压下心中的愤慨。
他万万没有想到,冯骥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梁彬明明就是被冯骥诓骗至死,他现在居然还敢在沈应面前说,梁彬的死是因为他的性子太刚烈。
若不是沈应想让霍祁看清,眼前人是怎样的卑鄙无耻之徒,此刻恐怕早忍不住冲上去打他了。
沈应握紧拳头瞥了一眼霍祁所在的堂屋,向还在院中打点的周家小厮说道。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冯兄说。”
他虽姓沈,却是在周府自小被当作大少爷养大的,在府中向来说一不二。他一发话,周家小厮立马应声离去,出门时还特地关上了大门。
“不知沈兄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要弄得这般神秘?”冯骥疑惑。
沈应走下台阶,来到冯骥面前,向他略一拱手。
“我有一件事想问冯兄,若冯兄当我是朋友,还请实话实说。”
冯骥见他神情严肃,尴尬地想要起身,却被沈应按下,只能坐在椅子上回礼道。
“请沈兄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沈应扯了扯干涩的嘴唇:“你放心,这件事你一定知道。”
沈应垂眸,凌厉的目光直直向椅子上冯骥射去。
他问:“冯兄,若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我告诉梁彬究竟是怎么死的?”
冯骥怔住,唇色登时变得青白,他下意识向灵棚方向望去,看到祭桌上摆放的梁彬的牌位又立即转过头去。
“他……太胡涂……周兴难道没有告诉你?”冯骥舔了舔嘴唇,“发榜那日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我的……他不信我们两个会同时落榜,要去贡院查卷,贡院的人却不许他查……他与那些人吵了起来,一时激愤就……撞了壁。”
他说得磕磕绊绊,说到最后‘撞了壁’三字时顿了又顿,却还是忍不住颤抖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