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候着。时间长了,竟有些内急不适,便与当值内侍招呼了一声,自己转到后堂解手。后堂与内殿只隔一堵薄墙,本宫耽搁了一会,正欲回到外堂,却听到隔壁有人在奏禀。”她停了一刻,又道,“虽说是声音不大,这面听得却也分明,那嗓音浑厚有力,本宫也是识得的,便是当朝国丈侯王。”
解忧的心悬起了几分,引导道:“原来是陛下在与侯王商议国事,侯王如今掌管兵部,这议的不是国政方针,便是前方战事了。”
郭妃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说的正是寿州战事。”她皱了皱眉,又道,“却又不是战事。”
解忧不解,却又不再催促郭妃。只静静地看着她,面容在室内阴明不定的光线中,有了些许模糊。一晌的沉思,郭妃似乎在回忆那日偷听到的内容,竭力理解着那些言语背后的意义。
“侯王对陛下道,七月中,赵匡胤率军与李景达在下蔡相逢,赵帅以船载薪,火攻唐军,小捷;七月下,赵帅命张永德以以铁绠千余尺,系巨木横截淮流,淹了唐军粮仓,使南唐军船只不能进退,战溺而死甚众。但此二事后,赵帅便偃旗息鼓,上报兵部,造船训兵,逾月未再有动作。”
“陛下道,此事御前也曾议过,寿州战事非朝夕之功。江南水道丰富,玄郎要训练水兵,与李景达在水路一搏,曾上奏表详述了其间利害得失,朕觉无误。侯王提起上月战事,是为何故?”
“侯王道,赵匡胤精明能干,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他定下的战略到此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之后的事情便有些令人费解了。既在下蔡大破了唐军,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尽在咫尺的寿州?既然淹了粮仓,却为何没有守住紫金山,让唐军顺利从紫金山建起了运粮甬道,直达寿州城外。月初,就在赵帅偃旗息鼓之后,唐军反攻,夺下了舒、和、靳三地,赵帅视若无睹,只借口要围困寿州,甚至主动放弃了扬、泰二州,全军押向了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