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眨巴眼睛:丢在辽东了。
贫嘴。秦玅观可太喜欢捏她面颊了,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你明知道我面皮薄,方才已经答过了,还想让我亲口说出来。
心跳得更快了,唐笙嘴硬道:哪有。
喜欢的味道聚拢过来,眼前暗了暗,秦玅观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收到了她的亲吻。
分开后,秦玅观轻喘息:
在我心底,我们不是君臣,自然不会有猜忌。
唐笙呆住了,原地化成了木头。
总督不信?秦玅观轻笑。
这是秦玅观第二次称她官讳,唐笙快要冒烟了。
陛下。唐笙圈紧了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这么叫我,我真的要羞得钻地缝了。
那该叫什么?秦玅观使坏,唐大人?
面颊通红的唐笙激动之下托起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秦玅观这次没有低呼,坐她坐得稳当:手劲大了。
唐笙仰头瞧人:我现在也是习武之人,你不要小瞧我!
是吗。秦玅观一手圈她脖颈,一手探进了她的衣领画圈,不是三脚猫功夫吗?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唐笙还想还嘴,秦玅观的吻却落了下来,将她想好的话全堵在了喉间。
脑袋又开始晕眩了,唐笙手臂发软,秦玅观趁势下来,贴着她耳畔道:
阖窗。
鼻息灼人,唐笙的脑袋嗡的一声乱成了浆糊。
思念被秦玅观亲手点燃了。
说不清是谁先欺的身,反正吻到一半换气,唐笙的衣领已经全被人勾散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住秦玅观的指节,探起身吹蜡烛。
你做什么秦玅观鼻息凌乱。
唐笙怕被狐狸察觉,蹭下身来,啄起她的脖颈。
秦玅观几次尝试挣脱她的束缚,唐笙反倒更用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玅观起了戒心。
她旧日长久习武,从不是吃素的,如今不过力气小了些,但用起巧劲来,唐笙根本招架不住。
顷刻之间,两人颠倒了位置。秦玅观拾起了散乱的绦带扣住她的腕子,面染桃红。
唐笙被人压着,后背一凉。
秦玅观扬手丢了她的中衣,温热的指尖抚过大片青紫。
这种伤,铁骨朵砸的。秦玅观唇线紧绷,眼角耷拉下来了,腰背护甲都砸凹了罢。
唐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蹭着褥子,阖眼装睡。
你再装。
秦玅观倾身,照着淤血处轻拍了下,疼得唐笙直呲牙。
你还知道痛?秦玅观作势又要再打,唐笙吓得紧闭眼睛。
榻边的烛火燃了,秦玅观在暖黄色的光晕中摸索,没见着东西,又拔高了音量唤起方汀。
回眸时,被她跨坐着的唐笙正用哀怨且恳切的目光瞧着她。
秦玅观扬手,抓了薄毯给她盖上,自个则拢好衣裳挪至了榻边。
外间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方汀提着水入内,瞧见黑脸的秦玅观,面色一僵。
陛下,您这是?
秦玅观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不悦:水倒了,取金疮药来。
榻上的唐大人整个人都梦在薄毯中,乌发散落,只露出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方汀不敢栽瞧,搁了水桶,快步出去,生怕陛下的火烧到她身上。
朕明明下了诏令,你还是装作没听着。
几个探子来报,都隐去了唐笙受伤的这段,这长颈王八藏得是真好。
那么多禁军都没拦住你。秦玅观抵着牙槽,冷声道,真长本事了。
唐笙偏过脑袋看她,眼底映着烛光:陛下
秦玅观别过脸,只留她一个负气的背影。
唐笙的语调更软了:我赶路时也没察觉嘛,晌午沐浴那会才发现。
你自己不知道痛么。秦玅观侧身,连珠炮一样说了许多,你是主官,应当坐镇军帐,决策于百里之外。沙场冲锋是将军的事,那么多人,唯独缺你这一个?
唐笙正色,眸底多出了几分坚定:平山关破,那么要紧的关头,我身先士卒鼓舞士气,是应当的。
倘若北境防线破了,瓦格人的铁蹄践踏的就不是我的尸首了,而是大齐的百姓。唐笙语调轻缓,带着不易觉察的郑重,更何况,我身后还有陛下呢。
这傻王八,待人总是一厢情愿地付出真心。
天高皇帝远,谁知道她有没有卖力呢,可她偏偏就使出了全力,竟连性命都敢抛却了。满朝文武,嫉妒她的,憎恶她的,什么都有,唐笙听到了也不在意,只问她是否将她当作了臣子。
秦玅观打下帐帷,藏起眼底的泪光。
陛下,金疮药取来了。
方汀远远递了过来,不敢多瞧一眼,松了手,扭头就走。
秦玅观掩好帐帷,重新坐好。
后背一阵清凉,唐笙嗅到了浓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