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他就是压低声音说的了。
这个没难度,谁都能干。要是高声说了,其他老知青估计也会动心思。
也不是扶苏非要照顾新来的知青,主要新来的农活还干不好,根本拿不出多少工分来付账,只能用这些劳动换住宿。
偏他们又不缺钱,估计会很乐意花钱减少劳动。商蔓家条件不好,缺的就是钱,不是什么一点半点的野菜和劳动力。
秦柱也听明白了,扶苏这是在照顾商家母女俩呢。
他犹豫了一下:
“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上小蔓了?”
这次轮到扶苏:………………
昨天才造谣堂哥子楚出去当了上门女婿,现在就轮到自己被造谣暗恋商蔓了。
但是扶苏是不会反思自己的。
扶苏义正言辞:
“村长叔你说什么呢?我这人就是单纯的善良,特别善良,没有别的心思。”
秦柱呵呵一声:
“你还没我老爹善良呢。”
秦大爷背着手溜达到附近看知青点的热闹,就听到这句,他当场就不高兴了。
秦稷举起拐杖:
“秦大柱你说什么呢?”
居然敢内涵亲爹不善良!
秦柱:“……别喊我大柱。”
太土了。
正说着,一个婶子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张嘴就喊:
“大柱子啊!”
秦柱:麻了。
扶苏忍着笑问婶子:
“发生什么事了?”
婶子气得不行:
“羌家的磊娃子把我家晒被子的绳子给解了!个小兔崽子!我被子全掉地上了!现在被套上都是土!夜里怎么睡!”
哦,是来告状的。
得了,知青点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要处理熊孩子调皮的事。
扶苏一听觉得不对:
“羌烈怎么想起来解这个绳子的?”
这馊主意谁出的啊?羌烈那小子虽然经常打架斗殴,但是脑子没这么灵活。
想着自家大侄子天天跟着他们胡混——别是桥松在背后当狗头军师吧?!
果然,婶子气哼哼地说:
“还能是谁?他们一起玩的小孩里头就几个特别聪明的,安娃子他们又不会调皮,不就是你家松娃子?”
扶苏真的受够了村子里给人起小名的固定模式了,蒙安叫安娃子,桥松叫松娃子。
等他们长大了,就是小安子和小松子。再长大一点,就是大安子和大松子。直到长辈都去世,才不会有人继续喊。
幸好扶苏的绰号小树里没加个子。
哪怕先秦喜欢尊称别人叫某子,也遭不住村里人这么用。
婶子看向村长秦柱:
“村支书不在,只能找你管管了。反正松娃子他爹是管不住人的,找他没用。”
秦柱有点后悔。
他怎么就和秦支书家里头血缘关系近呢?但凡远一点,也就找不到他头上了。
偏偏,他俩是堂兄弟。
秦柱看向扶苏:
“你去,你去管管你侄子。还有羌家,你把你大磊叔一起叫上。”
扶苏纠正:
“人家叫羌瘣,木根节或枝叶盘结的那个‘瘣’,不是石头磊。”
羌瘣,看姓氏也知道是羌人。曾经跟随王翦一起灭赵,是秦国的一员猛将。
羌烈是他儿子。
不过沙盒珠里的羌瘣是嬴政派来打探虚实的,而羌烈则是扶苏叫来的。
也就是说,这对父子是个组合档。
羌瘣可没见识过被太子带歪的儿子,不过他很快就能见识到了。
不仅是他,蒙恬蒙毅桓齮李斯王绾冯去疾杨端和他们都能一起见识到。毕竟他们家进来的崽子,也不是本位面的亲生崽。
秦柱摆摆手:
“就你有文化,快去!”
婶子跟着扶苏往羌家走:
“我得好好和大磊子说说,他家磊娃子真的不行,太皮了。”
扶苏就问她:
“怎么给羌烈起这么个小名?”
婶子有她的道理:
“羌烈多难听?反正大磊子生的就是小磊娃子,我一直就这么叫的。”
羌瘣不在家,他是村里猎户,经常上山查看有没有猛兽的踪迹。一旦发现猛兽有下山的迹象,就会叫上村里壮年一起去猎杀,免得回头哪天伤了村里人。
婶子那叫一个气:
“偏他今天不在家了!等他回来,哼哼!”
扶苏假装没听到:
“那我们去找孩子们吧,婶子你放心,我回头肯定狠狠批评桥松。”
最后是在水边找到的孩子们。
扶苏眼神一凝,过去把桥松和舜华都拽了过来。
“不是跟你们说不许去水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