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这么晚了都没睡,一直等着弟弟回来。他心知不妙,让身边的小厮去打探,可母亲身边的人嘴都严得紧,什么都没有打听到。时辰也晚了,不好再出府,他只能一直守在这,悄悄的看着。此时听到母亲要打弟弟,他赶紧冲了进来,安抚道:“母亲,弟弟还年少,不懂事,等再过两年就好了。母亲不要动怒,免得伤身。”
程荣为人木讷,不会说什么讨喜的话,总被文昌侯夫人说心实嘴笨,是个吃亏的命。
文昌侯夫人气得要死,怒道:“再过两年?这都过多少年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就知道护着他,跟你父亲一个样!”
提起夫君,文昌侯夫人就更气了。晚饭后,她得了下人报来的消息,说柏儿和瑞王一起去了含春阁,她这心就是咯噔一下。瑞王可是宫里捧在心尖上的人,若是知道柏儿带着瑞王去了那种地方,柏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她希望二人同去只是个巧合,可想到之前柏儿跟她说过,是受了王爷的嘱托要去含春阁护下宋雪,这还能是巧合了?
她赶紧找到夫君,现在去抓人已经来不及了,等人回来定要收拾一番,做足了样子,希望能稍微平息宫里的怒气。夫君答应的好好的,可她一个转身的功夫,人就没影了。问了下人才知道,说是应户部尚书孙大人相邀,吃酒去了。气得她……
程荣拦在母亲身前,不住的道:“母亲息怒。弟弟才刚被关过柴房,吃了不少苦。母亲若是再打弟弟,他的身子吃不消呀。”
文昌侯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道:“来人,来人!”
下人在门外探头探脑,不敢往里进。二公子隔三差五就被夫人教训,可要是真的打疼了,过后夫人又心疼的很,还埋怨他们这些下人蠢笨,罚他们的月钱……
程荣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双腿,道:“弟弟是吃醉了酒,以后我定会好好看着弟弟。母亲若是怒气难消,就打我吧。我作为兄长,没有尽到兄长的本分,母亲应该罚我才是。”
文昌侯夫人真想一脚踢开大儿子,可她哪有那个力气。
“吃醉了酒?你可知他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见下人都在外面,她不好继续说。
程荣确实不知道弟弟做了什么,一边抱着母亲的双腿,一边看向弟弟。
程柏委屈巴巴的看着兄长,对下人道:“都出去,把门关上。”
他摇晃着起身,跪在了兄长的身旁,道:“母亲,此事也怪不得孩儿呀,我只是把宋姑娘琴艺超绝的事当成趣事说与王爷,谁知王爷会想向宋姑娘学琴呀。我也劝过王爷,可王爷在战场待久了,杀伐决断,不拘小节,一旦有了主意,起来兴致,拦也拦不住呀。”
文昌侯夫人听闻此言,不得不说,有些道理。那可是瑞王,若真是按着性子来,谁能拦得住。她怒气稍减,道:“瑞王自己去便是,你跟去干什么?”
程柏垂着头,眼睛一转,道:“孩儿不想去的,其实,王爷也不想去的。之前宋姑娘还是清倌,王爷想为宋姑娘赎身,请到府里当琴师,这样不至于损了名声。母亲也知道,王爷回京后一直忙着,不是进宫,就是在府里陪同两位公主,又赶上新岁,才将这事落下了。前些日子,王爷又奉旨办差去了,临行前嘱托我照应下宋姑娘。前日,我就与母亲说了,是要替瑞王去护下宋姑娘,可母亲不信呀,还将我关进了柴房。”
文昌侯夫人神色微变。
见母亲听了进去,程柏继续道:“我有负王爷所托,今日去登府请罪,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也不知这几年王爷经历了什么,性子变得不好琢磨,当即命我去含春阁为宋姑娘赎身,请到府中。王爷的吩咐,我哪敢不从,况且她还是在盛怒之中。我去了含春阁,可钱妈妈狮子大开口,恨不得要个国库!我回禀了王爷,王爷一气之下就去了含春阁,还让我必须跟着去。”
程柏撇了撇嘴,道:“这事要怪就怪含春阁不识抬举,否则也不会牵连到孩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