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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你推三阻四不碰我,只用银针挑破指尖,沾点血到元帕上。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不如今日便试试?”谢令仪声音低了几分,唇瓣轻轻擦过他耳廓,带起一阵战栗。
“不……不行……容君……”
自己拼命推阻,对方还是不要命地紧贴上来,她的指尖顺着衣襟慢慢滑下,一步一灼热,烧着自己的皮肤。
“让我试试,它是不是真不能站起来?嗯?”
呼吸间,两人唇齿相贴。
最后自然没能做下去,谢令仪又同他生了好几日闷气,见他就翻白眼,连吃饭都不与他同一席。
自己更是睡了半个月刑部公署,被同僚笑话,最难消受美人恩。
临了,还是祖母亲自过来劝和,两人关系才有所和缓。不过,好说歹说,自己愣是连续坐了半年冷板凳,对方才彻底消气。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谢令仪难哄得很,脾气也大,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生半天气,可他却偏偏很爱她。
使小性子爱,打也爱,骂也爱,生气也爱,不理他也爱。
唯独不爱她此时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唇色苍白的模样。
“阿祈,阿祈……”
谢令仪半睡半醒间,喉间溢出几声轻吟,拉回张歧视思绪。
闻应祈刚踏入内室,自然也听见了这声微弱的呼唤。他嘴角还未来得及完全咧开,目光却倏忽凝滞。
床榻旁,一名陌生男子正缓缓俯身,握住谢令仪在空中乱挥的手,语气
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容君,我在。”
“容君,阿歧在呢。”
嗡——
他霎时觉得耳畔一片空白,像是整个天地都失了声,唯余心脏猛地一缩,狠狠揪紧。
一字不漏的回应,引得昏睡中的谢令仪缓缓睁开眼,她视线尚未清明,意识还未完全清醒,面前影像重叠模糊,唯有眼前这张脸最为熟悉。
是以,她来不及思考更多,几乎是本能地就将他紧紧抱住,嘴角似咽似泣。
“呜呜呜……阿祈,你终于来了。”
闻应祈瞬间僵在原地,喉头像被卡住,连吞咽都费力。他眼睁睁看谢令仪叫着自己的名字,抱住另一个人。
那男人低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熟稔自然,仿佛他们曾无数次这样相拥。
他立在门口,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该开口,该叫她一声,该让她看清楚,她抱错人了。
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身后奴仆轻声催促。
“大夫,我们小姐就在这里面呢,您怎么还站门口不动了?”
屋内男子闻声回望,那张脸甫一露出,闻应祈瞳孔骤然放大,连呼吸都停滞了。
手中医箱‘啪’的一声坠地,溅起细碎的泥点子。他站在原地,如坠冰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猛地转身,狼狈地再次冲进雨幕里,像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
他跑得东倒西歪,雨水混着泥浆扑在脸上,模糊了视线。眼眶涨得发红,可他五脏六腑被人剜去,心都是空的,怎么哭都哭不出来。
原来,连名字也不是自己的。
第55章
嫉妒不甘能不能试着稍微喜欢我一点……
外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七八个人撑着油纸伞,紧紧护着谢郜氏疾步而来。
“不是说找着大夫了吗?怎么不见他人影?”
谢郜氏人未至,声先到。踏进门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地上一圈凌乱的泥脚印,和一个脏兮兮的医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沉声问道,拐杖重重一顿,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回响。
“启禀老夫人。”一婢女慌张道:“奴婢确实带他进来了,方才他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可不知为何,忽然把医箱一扔,又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左右医箱还在,人应该不会跑远。”谢琼站在一旁,目光在医箱上稍作停留,沉吟道,“想必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才不得已离开,待会儿应当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