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脑。
为什么她的愿望都和周明礼有关?
意识到不妙的桑迩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而第一个闯进她视线的却还是周明礼那双黑的纯粹的眸子。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天生的含情惑人,能轻易地勾住万物的魂魄,可偏偏神情又是那样的冰冷坚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桑迩像是被吸引住了,竟然无法挪动目光。
这时,只听关宁意说:“小迩,你许什么愿望许了那么久?”
桑迩这才停止了更进一步的深陷,倏地回过神来。
“啊,我、我还没想好。”她诚实说。
利奥道:“嫂子愿望好长,神明能都记住吗?”
关宁意瞪了他一眼,道:“神明记不住,你就记得住啦?”
也不知道利奥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套话:“说说呗,万一我记不住,不是还有老大嘛?”
“老大老大,”关宁意学着他的语气说话,“不如你和你家老大过,把小迩还给我吧。”
利奥吐了吐舌头:“偏不。”
关宁意炸毛了,拿起烟花筒就要揍他。
利奥撒腿就跑。
还不忘拉上毫不相干且不明所以的桑愈。
“不好,姐姐快和我一起跑~”
桑愈倒也配合,真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就这样,三个人绕着海滩玩起了幼稚的你追我赶的游戏。
“噗嗤。”
桑迩漫出了笑声。
比潮汐更温柔,比海风更牵动人心。
“谢谢你。”她看着周明礼,“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周明礼却只是把还燃着蜡烛的蛋糕朝她那边推了推。
“吹灭吧,不然愿望实现不了。”
桑迩朝他眨了眨眼:“你也相信愿望吗?”
周明礼道:“你的生日,你说了算。”
桑迩扬了扬眉毛,道:“好狡猾的回答。”
周明礼不语,但嘴角却勾起了一点弧度。
桑迩没有再追问。
她重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向神明祷告。
神啊,请原谅我的贪心,如果愿望太长你听得烦,那么就简化一下吧——
希望桑愈好好的。
希望周明礼也好好的。
至于她自己嘛,平日里说了那么多谎、做了那么多称不上多坏却也不好的事,就希望神明看在她诚心悔改、尚存善良的份上,保佑她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出生吧。
接着,她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拂去了烛辉。
“下一步是什么?”桑迩笑盈盈地望着周明礼。
周明礼:“先切蛋糕还是先吃晚饭?”
桑迩道:“吃晚饭吧。”
她习惯先吃咸的,再吃甜的。
“那回旅馆?”周明礼问。
“嗯。”桑迩应着,伸手要去推放着蛋糕的车。
周明礼却在半空中握住了她的手。
“寿星就不要干活了。”
桑迩道:“那你来。”
周明礼:“……行。”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不想惹她生厌。
可能现在再提这个已经有点晚了,但哪怕她少讨厌他一分半毫,他也很满足了。
所以这一次,他松开了她的手。
虽然只是在掌心短暂的停留,可微凉的柔软却渗入了他的细胞。
那种触感像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让人克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但是,他有什么资格将她的手握得更久一些呢?
他们之间连脆弱到可笑的关系都是他强迫来的。
比起她,他好像只配和冰冷的金属作伴。
曾经他并没觉得这有什么所谓。
但现在,他却逐渐沉溺于她的体温。
他抬起头,看向桑迩的背影。
她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在白色的沙滩上印下深深浅浅的足印,和那天雪地里的如出一辙。
周明礼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他又开始不可抑制地去想用铁链锁住她,把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就像是个怪圈。
他不想继续沦陷、任疯狂的念头摆弄,于是试着控制自己,试着放她自由,但每每看到她那像下一秒就要振翅离开的蝴蝶的模样,却又被内心肮脏的欲念所支配,恨不得折断她每一根要离开的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