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学院。
他为寺庙的未来忧心忡忡,而恰好,前来参拜的访客提起了今年全国网球大赛的冠军球队立海大。
住持大人嗅到了缘分的清香,他着手翻看完关于立海大所有采访期刊后,抚须大笑。二十年了,他终于不用再撑着一把老骨头陪他打网球了!
一旁穿着小袈裟的肉嘟嘟重孙见曾祖父笑得癫狂眼皮上翻,当即大悲,“曾祖父!您多撑几年再西归啊!”
差点被摇得西归的住持大人整理衣襟,慈爱地捏着重孙的双下巴,“去跟鹤先生传个话。”
几分钟后,圆滚滚的小和尚卡在狗洞里出不来,但努力向骂骂咧咧撞门的鹤先生传达旨意,“鹤先生,住持大人让您先回家,说今日必有好事发生。”
住持大人虽是个酒肉和尚,但出家人不打诳语。
中森鹤信了,并夹着小和尚脸上的肥肉晃了晃,“你也转告你爷爷,就算做法事也不能疏于运动,长寿的秘籍在于强身健体。”
小和尚点头记下,但见鹤老师说完就走,也不给他搭把手,他眼泪汪汪道,“鹤先生,我出不去,帮帮我!”
鹤先生没有回头:“无妨,饿两顿就能出来了。”
小和尚气得大哭。
立海大≈青学合宿集训营
教练第一会议室。
龙崎堇频频望向时钟,距离第一次全体会议还有3分钟,但立海大的新教练迟迟没有到位。
这像什么话,哪有学员到齐等教练的道理?
这边负主责的总教练急得走来走去,另一边被邀请前来协助的榊太郎和华村葵却十分淡定。
一个慢条斯理整理衣袖,一个优哉游哉发短信玩手机。
眼见还有一分钟,龙崎堇实在忍不住,对一旁淡定环胸的幸村精市道:“幸村,你们的新教练还来不来?”
幸村精市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底,他道:“龙崎教练,九点请准时召开全员会议。”
这引起了华村葵的兴趣,“幸村君,这位神秘的新教练到底何方神圣,怎么连名字也不愿意告诉姐姐~”
幸村精市不答,只回以礼貌微笑。
如果鹤教练没来,那也确实没有说名字的必要。
榊太郎看着腕表,待秒针归整,他立即起身,“龙崎教练,请开始会议。”
集训营门口,立海大众人也是掐着时间望眼欲穿。
“我们给鹤教练打个电话问问?”
众人恍然,是啊,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问呢?
柳莲二摊手,“鹤教练没有手机。”
“……”
喔,倒是忘了,鹤教练是真的山野老人。
五天前——
幸村精市率领立海大众人千辛万苦翻越了一座山,才抵达山林深处的中森鹤宅院前。
静等好事发生的中森鹤正在院里和墙对打,热爱网球的人,每日不对战都觉寂寞。
这二十年里,他虽避隐居,但没有一日不在精进自己的网球招式。和尚不和他打,他自己也要打。
他挥球过墙,脑子里已描摹出球的路线。它将在击中左边第三颗歪脖子树后,以外旋的路径绕树而归。
然而,“pong——!”
一声清脆悦耳的挥击声划破沉寂森林,惊飞一群唧喳鸟雀。
网球如电闪游云,越墙袭向他。
中森鹤眼底光芒乍现,他握紧球拍与墙对面的过客切磋。
于是,一个老头,一队少年,便隔着一面墙,奏响了两个时代的和歌。
中森鹤打得酣畅淋漓,他大步迈出门,“朋友请留……”
他一怔,眼前竟是一群耀眼的少年!
他望着他们神采奕奕的笑容,只觉照亮了脱节的二十年。
其中一位纤细优雅,但又最为高深莫测的少年礼貌道:“前辈好,我们是不远处一所学校的网球社成员。为了准备过几日的重要比赛,特意来山林中集训。方才巧遇前辈隔墙练习,且球技高超令人敬佩,便一时手痒难耐回击了过去,不知我们是否打扰了前辈的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