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的尾巴居然在凌空一抽,直奔安浥尘的腰腹而去。安浥尘已在空中强行变换了一次身形,再想要变换显然是后继无力。
安浥尘的剑极快回收,横档在身前。
那尾巴犹如鞭子般,重重地抽在了剑上。
南宫珝歌看到安浥尘的身体,因为这一鞭的力量整个被抽飞,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
她想也不想,人在地上强行腾身,在空中接住安浥尘的身体,两人狼狈着落地,摔倒在雪地中。
她口中极快地询问着,“怎么样?”
“无妨。”安浥尘皱眉,眼神盯着那猛兽,“全身坚硬如铁毫无破绽,的确很像夔牛。看来家族流传的话没骗我。”
嗯?家族流传的话?
“你居然还有事瞒我?”南宫珝歌有些气结。
“只是流传下来的话,先辈为护圣器,封印了一只夔牛在阵法中。”安浥尘草草地回答,“因是口口相传我未曾当真,看来这传说不仅是真的,这夔牛可能还因为某种原因进化强大了。”
南宫珝歌此刻,已经不知道是怪他还是怪魔族那些奇奇怪怪的前辈了,封印传说中的凶兽在阵法里,这些魔族前辈是想要玩死后人啊?
要么被前辈玩死,玩不死的才有资格复兴魔族,这群老变态们!
不等南宫珝歌把脏话骂出口,那夔牛已经朝着二人的方向奔了过来,四蹄高高扬起,鼻息如雷。方才二人的动作没能伤到它,却是激怒了它。
而南宫珝歌与安浥尘再度对望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读到的是跃跃欲试,方才的失利反而加剧了他们的好胜心,想要找到对方的弱点所在。
当夔牛远远冲来,两人瞬间分开,再度朝着夔牛身体两侧掠去。
这该死的……心有灵犀啊。
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迟疑地直接出手,南宫珝歌人在空中一连十几掌,掌掌打在不同的地方,她想要试试夔牛有没有弱点。
安浥尘甚至都没有御剑,而是选择了更险的方式,他单手执剑不断地变换着剑招,剑锋震颤雨点般地落在夔牛身上。他显然与南宫珝歌一样,不求伤敌只求找到软肋。
耳边不断传来叮叮作响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成果。安浥尘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强了,真气灌注剑身,剑锋上的寒芒越来越烈。南宫珝歌甚至看到他的剑锋划过脊背时那擦起的火星子。
但是两人如此功力的击打,仿佛还是给对方挠痒痒一样。
那夔牛的感觉,就象两只苍蝇一直在绕着自己嗡嗡闹腾,烦躁之下张开了口,沉闷的低吼发出,一阵阵的音浪刺破两人的耳膜,南宫珝歌只觉得气血不稳,不由一个倒翻脱开了距离。
就在她落地的瞬间,安浥尘也落在了她的身旁,脸色更是难看。
与南宫珝歌相比,他与夔牛的距离更近,受到的震动也越深,如今气血翻涌内腑隐隐作痛。
他咬着牙,表情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捏着手中的剑还想要上前,南宫珝歌已拉住了他,“这东西一时半会找不到弱点,反正也不是我们的目标,不如跑吧。”
而此刻的夔牛,也发动了再一次的进攻,口中不断发出震颤的嘶吼朝着二人飞奔而来。
安浥尘不欲与夔牛多做纠缠,对南宫珝歌一点头,两人立即腾身飞跃。
两人虽然暂时找不到夔牛的弱点,轻功却是高深,猛地一下离开,夔牛也是始料未及,一瞬间两人与夔牛之间便拉开了数十丈的距离。
但夔牛冲撞的态势并未减少,他身上的鳞片张开,竟然如一扇扇的刀刃,在雪地的阳光下发出寒烈的光芒。
可是……它冲向的方向,似乎并非是二人。
南宫珝歌一愣,眼角顿时扫到了雪地里一个打滚奔逃的身影,是那只狗崽子!狗崽子惊慌失措奋力飞奔,耷拉着的耳朵都飞了起来,四足跑得几乎不沾地,但奈何实在是太小了,十余步跑起来也未必有那夔牛一步远。
眼见着夔牛几步之下,那雪白的小身影就要淹没在牛蹄之下,一脚过处雪花激荡。南宫珝歌心头一紧,却在雪花滚滚中,看到了那个依然在努力狂奔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