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这些衣裳可有中意的?”
周寄云指了指早已看上的两身衣裳,刘氏便都买下了。
这可把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店主乐坏了:“小娘子好眼光,所选的两套衣裳是京中贵女喜欢的样式,不过碍于价格高昂,买者寥寥。小娘子届时穿上这两身衣裳赴宴定能惊艳四座。”
周寄云但笑不语,倒是刘氏乐呵呵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眼中尽是慈爱之情。
领着庄姝与肖九娘的小厮也注意到周寄云一行人动静,想着这是好时机,便也奋力推销起来。
肖九娘对二楼那匹布料仍是念念不忘,最后还是选择裁那块料子做身襦裙。
听闻要一两个月后方能取回衣裳她不由忧心:“若届时我已离京了,又该如何。”
小厮笑道:“娘子莫忧心,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届时若娘子不在京中,便是再加几两银子,天涯海角我也定将衣裳送至贵府。”
肖九娘道:“你这小厮倒是滑头。”
小厮摸着头又一笑,乘胜追击道:“不如娘子再看看这几套衣裳,买了回去赴宴或游街都是极出挑的,与旁人断断不一样。”
在小厮舌灿莲花的游说之下,二人又各选了自己心仪的衣裳。
那小厮喜笑颜开地将二人送上马车。
二人出了绸缎衣帽肆便直奔京城最大的酒楼——云霄楼。
此时正值晌午,云霄楼外马车成堆,店内更是人声鼎沸,芳香四溢。
两人走进酒楼,却见一小厮满脸歉意地迎上来道:“小店客满,烦请两位小娘子稍作等候。”
常听栾蘅提起云霄楼,谁知今日竟不巧。
二人正准备离开,忽见楼上跑下来一个俊秀小厮,“两位娘子留步。”小厮伸着手,作挽留状。
俊秀小厮道:“二郎请两位娘子楼上坐。”说着他将手一指,指向二楼阑干处一位郎君。
那人着一身宝蓝金丝襕袍,斜倚在阑干处,不是栾昉又是何人?
栾昉今日见到二人也深感意外。
“阿姝,多日未见,你腿脚都痊愈?。”栾昉示意二人坐下。
庄姝道:“劳栾二哥挂念,现已痊愈了。”
“那便好。”又问:“只见你与九娘二人,怎不邀我家阿蘅?”栾蘅对京中好玩的好吃的事物
如数家珍,她们合该带上她才是。
庄姝如实道:“今日就是为四娘挑选生辰礼,自然不便邀请她了。”
“原是如此。”
“栾二哥又邀何人呢?”
这满满一桌的菜肴,绝不是为他一人准备的。
栾昉神色一顿,继而笑了笑:“今日邀了一位好友,方才得知他不能赴宴,又巧看到你们二人在楼下。”
他等不到人正要离开,见庄姝二人走进酒楼又要离去,便猜到是酒楼客满。栾昉也不想浪费了这一桌好菜,便让酒楼小厮去邀了二人。
庄姝道:“原是如此。”她没有再追问下去。
云宵楼同街还有座酒楼叫木春斋,里面花样百出地烹制素食,最得京中官夫人喜爱。
今日刘氏便携女儿三娘在木春斋用饭。
玉心猫着腰上楼。
刘氏身边的内院管事进溪两眼一瞪,低声问她:“怎去了这么久?”
玉心苦着脸解释:“姑姑,我肚子疼得厉害。”
进溪依旧板着脸,让她快快站好。
内间刘氏与女儿正在用膳,却见她心不在焉,碗中鲜笋依旧置于碗底,手边羹汤也未吃一口。
刘氏道:“这又是怎的了?”
周寄云一手托腮一手拨弄汤勺,回应母亲道:“无事。”
刘氏近来愈发捉摸不透女儿的心思,在家中也常常见她盯着窗牖出神。
她暗自担心女儿别是被什么缠了身,过几日最好带她去寺里拜一拜。
如此想着,刘氏下定决心本月十五带女儿去大慈恩寺上香。
“栾二哥,你在看什么?”
云霄楼中。
庄姝见他一直倚在窗边,似乎在留意着街边的动向。
周寄云今日随母亲上街并未戴帷帽,两人仅在她上马车时遥遥对望一眼,已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