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梳妆打扮了。
闵道一替她画的像,若是能挂在大殿之上便好了,那她发间这枚簪子也要被画进去才好。
这般想着,望着鬓发间若有似无的流光,她的心情终于慢慢好了起来。
徐宴芝最后整理了身上长裙,走到院门处,笑着对着外头的闵道一说道:“久等了。”
闵道一捧着画卷,冲她咧嘴笑道:“没等多久,师娘方才可有歇息一下?炊玉饮可用了?”
“用了,确实眯了一会儿。”徐宴芝引着他走到院中,指着小花园问他,“在这儿可好?”
“在哪儿都行!我一定将师娘画得好看!”
闵道一兴冲冲地坐在徐宴芝从屋中拿出来的椅子上,将画卷铺在院中原本一张石案几上,指挥着徐宴芝在院中寻了一处绝佳的好位置,挥毫画起来。
没画一会儿,他便注意到了徐宴芝发间的簪子,惊喜道:“是这一枚簪子,我还记得师娘同我说过,这是您与师父成婚时他赠与你的。”
徐宴芝闻言,眼中波光流转,她应了声,伸手拂过那枚发簪,近乎无声地叹道:“这是掌门亲手为我制成的。”
当她终于费劲心思,让宇文令将她看在眼里,那个男人的眼中不再只有冰冷审视,他不再漠然离开她,破天荒地朝徐宴芝展露出笑颜。
徐宴芝顺从地露出了她脆弱的脖颈,若有似无地展出她背后的红痕,她弱小而美丽,正适合成为宇文令长剑上殷红的剑穗,成为他无尽仙途中聊以慰藉的暖夜。
大婚前夜,宇文令俯视着坐在窗前梳妆的徐宴芝,自锦囊中拿出一枚发簪,替她簪入发髻中。
他赠与徐宴芝自己亲手制成的、自圣山之巅取回的冰木发簪,对她说,她的容颜只有太阴峰顶的旖旎之景才能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