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是太子额娘的三叔,也就是太子的三叔公,从小看着他长大,也和太子是最亲近的,在某些时候都超过了康熙这个亲阿玛。
在康熙心里,某种程度上来说,索额图和太子是分不开的。
当然,康熙也不认为太子此时无可救药,无非就是被索额图教坏了,这不,索额图被关了两年,太子也变好了起来。
所以还是索额图的错。
太子疑惑地拿起了奏折,他近段时间可什么都没干,甚至连政务都被汗阿玛收回了,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然而等太子打开那奏折,第一句话便让他呆愣住了。
索额图卒
那个曾经抱着他玩耍,曾经教导他朝堂之事,曾经开解他,曾经给他出主意的人就这么没了?
太子扯了扯嘴角,下意识觉得这是别人在开玩笑,但很开有意识到不可能,这是给汗阿玛的奏折,不可能骗人,索额图真的死了。
自从索额图被关进大牢,太子就没有再见过他,除了他,连赫舍里氏的人都没能见过。
太子还想着再等等,等汗阿玛怒气消了便去请求汗阿玛,将索额图贬为庶人,放他回家。
索额图对他来说罪不至死,只要能活着就可以了,但没想到他的这一想法都没有办法实现了。
“汗阿玛想让儿臣做什么?”太子强忍着那股即将脱离眼眶的泪水,他不敢流泪,也不敢说和索额图相关的话题,只能这样轻飘飘带过,何其可悲。
太子尽力在忍,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康熙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怒气不争。
欣慰于他养大的太子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而怒其不争则是因为索额图罪该万死,还是一个奴才,堂堂太子竟然为这样的一个人哭。
“让你知道就行了。”康熙道:“索额图身负大罪,也没有厚葬的说法,朕会让人丢到乱葬岗的。”
太子猛地抬头,“这不妥吧。”
人死了还不够,还要丢到乱葬岗!
太子不能接受自己亲近的长辈落得这样的下场,“儿臣恳请汗阿玛收回这道命令,不求汗阿玛让三叔公厚葬,只要简单下葬即可。”
康熙冷哼一声,“是不是还要让你回去送一程。”
康熙这话声音极冷,太子自然知道这是反话,他沉默片刻,摇头,“儿臣和三索额图之间已经没有了联系,也无需回去送他。”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仿佛他就是那个隔开了太子和索额图的坏人一样。
“太子这段时间回去好好读书,朕过段时间检查。”
太子苦笑,“是。”
已经三十岁的他竟然还要和低下还没上朝的弟弟一样读书,而且只是读书。
离开康熙的帐篷,太子挥退身边的人,只留了一个小太监,慢慢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路上还遇见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太子没有看他们,径直走过。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面面相觑,两人都在纳闷,他们什么时候惹到太子了不成?
“不应该啊。”十四阿哥挠了挠头,“昨天他还对咱们笑了。”
十三阿哥摇头,“我也不知道,看太子这路线,怕是从汗阿玛那边出来,估计心情不太好。”
满朝都知道康熙和太子之间的问题,有的想想要推动裂痕增大,也有人想要让裂痕复原,两方都在拉扯,而身为中心的两人,来回拉扯,情绪变化极大。
十三阿哥这个局外人看着只觉得太累了,尤其是太子,如果当太子都是这么一个结果,那还不如当一个皇上信任的王爷轻松。
至少他们汗阿玛的那几个哥哥都过得很不错。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早,十三阿哥准备回去问问四哥再说,他觉得这个哥哥
靠谱一些。
十四阿哥幸灾乐祸地笑了,“太子可不就是这种作用吗?咱们小时候羡慕他得汗阿玛看重,现在想想,咱们这样也不错。”
十三阿哥无语地看了一眼他,“你要说也小点声,咱们现在离汗阿玛的帐篷可不远。”
十四阿哥捂着嘴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两人朝着他们自己的帐篷走去,他们排行相近,关系也不错,帐篷也是连在一起的。
“老十三啊,你觉得八哥怎么样?”十四阿哥摸着下巴。
十三阿哥惊讶地看着十四阿哥,“四哥不是更好吗?还是你的亲哥哥,不管怎么样都是帮着你的。”
十四阿哥举起食指摆了摆,“这你可就说错了,亲哥哥就一定会亲一些吗?我现在和四哥关系确实还行,但谁能保证以后呢?”
他拦住十三阿哥的肩膀,“先不说那些不好的,说说我现在的情况,我马上就要开始上朝了,这想去的位置,四哥他也帮不上忙。”
十四阿哥摊开手无奈地说:“既然帮不上忙,我也就不烦他了,听尼楚格说了,他最近被三哥和九哥烦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