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道:“现在剩下半片了,另半片折了。”这话冲撞得彭小丐哑口无言。
杨衍见齐子慨神情扭捏,问道:“三爷,怎么了?”
齐子慨道:“我不喜欢坐船。”
杨衍疑惑道:“莫不是三爷晕船?”
齐子慨道:“也不是,就……不爱搭船。”
彭小丐“噗嗤”笑了出来,杨衍看着彭小丐,又看看齐子慨,不知两人有什么秘密。
齐小房突然雀跃起来,站在船尾喊道:“有船!好大的船!”
众人吃了一惊,跑向船尾,只见远方一盏盏灯笼整整齐齐,三艘丐帮战船正往这边驶来,一艘战船上至少两百人,那就是六百人之众了!
彭小丐惊道:“是丐帮的战船!是来追我们的吗?”
杨衍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苗子义更是慌张,连忙回到自己位置上掌舵。
彭小丐咬牙跺脚,怒道:“那个道士!他早就知道我们了,莫怪问我们要不要回来,是他去通风报信!”
齐子慨急道:“快靠岸!”
三人连忙划桨,齐小房见他们如此慌张,也顾不得手酸,跟着提桨拼命划。此时船在江心,当真进退两难。杨衍见苗子义往较远的一处岸边靠去,疑问道:“苗大哥,你怎么往远处去?”
苗子义道:“这边顺风,靠岸快些!”
只是那船小吃水浅,远不如战船来得快,眼见渐渐被追上。双方距离从三百丈逐渐拉近到两百丈,又渐渐拉近到百丈,可小船离岸边还有段距离,眼看是要来不及。
杨衍喊道:“天叔,三爷,我们跳船!”
齐子慨面有难色,只道:“杨兄弟,我女儿不会游泳。”又转头对齐小房道,“你呆会跟着杨兄弟,他会照顾你。”
齐小房难得见义父面有难色,知道他不会游泳,水上战斗困难,心神慌乱,紧紧抱住齐子慨道:“小房要跟义父在一起!”
忽然又听苗子义“咦”了一声,众人一同望去,只见前方远处列队行来十几艘的商船,每艘商船间隔十余丈,左右前后错落。这十几艘商船固不罕见,可这样密集排在一起,不是前后左右难以动弹?大江如此广阔,就算是船队作战,航行时也没必要靠得这么近。
彭小丐问道:“那是谁的船?”
苗子义道:“不知道!管他娘的,这船阵恰好可以帮我们拦阻追兵,挤过去就对了!”
苗子义一转舵,往那十余艘商船靠过去,那十余艘商船速度虽缓,却也慢慢向这方驶来。
就在这时,齐子慨猛喝一声道:“小心!”左手搂住小房退到苗子义身边,右手扯下外衣,露出壮实的肌肉,翻身而下,使个倒挂金钩,双脚勾住船沿,将衣服往水面上一拍,吸饱了水,随即挺腰弯背重回船上。
彭小丐将小白赶入船舱,手握黑刀护住杨衍,杨衍还不知怎么回事,小船与战船相隔约七十丈时,一蓬箭雨猛地磅礡洒下。
齐小房吓得闭上眼睛,只是紧紧抱着义父,齐子慨甩动衣服,那衣服吃了水,便如一根软棍般,被他甩成一个大圆,将来箭格挡开来。
“那船队打着襄阳帮的旗号!”苗子义大喊。
襄阳帮的船队似乎也瞧见他们,像是故意似的,朝着他们的方向加速前来,这些商船是顺流,远比逆流的小船与丐帮战船更快些。
彭小丐喊道:“杨兄弟,躲进船舱!”
杨衍喊道:“我划桨!”
第二波箭雨随即射下,此时小船与战船相距五十丈,那箭威力更劲。齐子慨将齐小房推到身后,将衣服甩得水泄不通,勉强守住第二波攻势,可小船上已满布箭痕。
杨衍转过头去,只见距离前方商船船队距离尚有五六十丈,他勃然大怒,猛地走向船尾。彭小丐大惊失色,喊道:“杨兄弟你找死吗?!”
只听杨衍对着大江喊道:“操你娘!老子灭门种杨衍,有种射死我啊!操!”
此时江面寂然无声,杨衍这声悲号情深意切,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他宣泄之后犹然不甘,破口大骂:“操你娘的,你们杀了我爷爷爹娘,杀了我姐姐,杀了我没周岁的弟弟,这还不够!你们再来杀我啊!华山的杂种,丐帮的杂种!你们陷害忠良,害死彭大哥夫妻!你们有权有势,你们什么都敢,老子斗不过你们,你们就射死老子,让我一家团聚!就看有没有人知道,有没有人听着!看你们敢不敢一手遮天!我操你娘!操你娘,操!”
这大骂声悲愤交加,如痴如狂,就连不知根由的苗子义也几乎要激动落泪,齐小房更是红了眼,躲在齐子慨身后嘤嘤哭了起来。
杨衍这招果然奏效,对方虽然持续追赶,却再也不敢放箭。
一阵清风吹拂,苗子义喊道:“运气来了!”猛一扯帆,正迎着一阵大风吹来,风助帆势,那船望前猛窜了几丈,拉开了与战船距离。他竟能预判风势,这长江风水于他真如指掌之瞭。
那商船船队也加速驶来,苗子义喊一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