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李景风道:“严公子去了嵩山就知道了,实是一言难尽。”
严烜城觉得此番李景风谈吐气度与之前大不相同,上上下下端详了好一会,才道:“距离我们上次见面不过月余,我听你说话大大不同,当真君子豹变。”
李景风不解其意,心想:“君子豹变是变成豹的意思?还是君子是豹变成的?”总之知道是句好话,于是道:“你与沈公子才是君子,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严烜城笑道:“我是变不成了。你打算去哪?”
李景风道:“我打算去甘肃。”
严烜城眉头一皱,道:“这条路经过陕西。我不是提醒过你,你得罪家父,须尽量避开华山?现在华山正通缉你呢。”
李景风讶异道:“我犯了什么法?”
严烜城道:“得罪家父,不劳你费心犯法,自然有法犯到你身上。”
李景风道:“可不过陕西怎么到甘肃?”
严烜城道:“你从湖北走古道到青城地界,再往北绕向甘肃。”
李景风道:“这也太远。”又想:“其实我也被青城通缉,只是二哥应该帮我取消了,要不得绕到广西,再往贵州唐门地界,入四川进甘肃。不对,广西是点苍地界,要是点苍也因为刺客之事通缉我,我这不得插上翅膀飞去甘肃?”
严烜城道:“不然你从武当搭船吧,水面上巡察少,经过华山的区域也少。你水性好,有个万一也好逃,距离青城也近。虽说此时逆水逆风,又是绕道,比陆路慢些,却是稳妥。”
这正是李景风离开甘肃时走的路,算是熟悉。严烜城笑道:“幸好路上撞见,要不你这趟经过华山得出事。”
李景风笑道:“这叫傻人有傻福。”
之后两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准备道别。临行前,严烜城好奇心起,问李景风是什么颜色?
李景风笑道:“她先说蓝,又说是紫。我说是黑,她又不信。”
严烜城“咦”了一声,问:“那她有吵着要你娶她吗?”
李景风苦笑道:“有。不过我也不想留在嵩山。”
饶是严烜城斯文温和,此刻也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原来他跟襄阳帮和亲失败,又被沈未辰所擒,最后还帮了敌人,被父亲严加痛斥,喝令他前往嵩山与苏银铮交好,若是嵩山愿意就提亲。他当下心想:“你这小子还真是专门来闹腾我婚事的。”
不过他打小认识苏银铮,只当妹妹看待,这趟去不过走个过场,顺便逃离父亲魔掌,喘口气,倒也不是真有心结亲,只要有个交代就好,于是也不介怀,只是心想,别的名门大派用姑娘和亲,结果自己堂堂华山长子却被当成和亲筹码,不禁暗自苦笑。
两人告别后,李景风往湖南去,严烜城自去搭船了。
※ ※ ※
杨衍一行人离开江西,沿河而上,襄阳帮的船只自行散去。路经三峡,原本要转陆路,苗子义甚是不屑,冷哼一声,亲自指挥,虽是逆风逆水,竟也给他轻易通过。众人见他水路惯熟,很是佩服。
杨衍每日让齐子慨指导百代神拳,齐子慨知道彭小丐会指点他武学基础道理,是以这段时间尽皆指导他精妙要领,即便无法熟练也让他抄写笔记,硬背下来。
剩下的时间大抵就是与顾青裳一起为齐子房“解惑”。让杨衍意外的是,顾青裳不仅甚有耐心,步步引导,自己讲解不清的东西顾青裳往往一说小房即懂。杨衍对她佩服不已,这才知道顾青裳在衡山开了间学堂领养孤儿,教他们读书识字,是以各种古怪刁钻的学生都遇见过,似齐小房这种单纯善良的根本不算什么。
顾青裳则对齐子慨父女都感兴趣,除了帮杨衍解答齐小房一些古怪疑惑,再有闲空时便问齐子慨一些成名轶事,又与他比试过招,向他请教武学密要,对他更是佩服。直到她发现齐子慨的衣服好像从没换过,这才渐渐起了疑心……
船将至青城,靠岸前,谢孤白找了苗子义说话,问了今后去处。
苗子义翻了个白眼道:“走了一辈子水,最后被骗上贼船,还能有什么打算?”
原来船只离开江西后,他向彭小丐索讨一只手,不想齐子慨又来捣乱,说自己这一行人是青城救的,算不得是苗子义的功劳,彭小丐这只手当然也不能还。
苗子义提起无船可渡,青城想救也救不了,起码得还只手掌。齐子慨又说:“你的命也是青城救的,他欠你,你欠青城,转过去就是他欠青城不欠你。不然你斩断彭老弟一只手掌,我请青城斩你一只手掌,长江一片帆就剩下长江一小块帆,这也太不值得。”
苗子义大怒,恨恨道:“堂堂齐三爷竟也赖账?!”
齐子慨笑道:“我讲理得很。现在不是不让你砍,你要砍自便,我跟青城说一声就是。”
苗子义就剩下一只手,当然不跟他换,加上彭小丐诚心道歉,稍稍平息了他的怒火,只得吞了这口气。
当下谢孤白道:“苗壮士救了彭小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