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见见。”
“联姻是归宿,我很早就跟你说过。”
怕他反抗,边政又补了句,“就当放过姜栀,别耽误了她,让人家父母在泉下看着也安心点。”
门开了又关。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边野看向窗外,光秃的树枝没有半点美感和生命力,冷冰冰的。
不似盐城,盐城的雪景一定很好看。
他们还没好好一起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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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的时候,姜栀接到了边野的电话。
像平地一声惊雷,把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伪装的冷静轻而易举打破,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做饭,手机差点抖得没握住。
出院以后,她每天都找各种理由安慰自己。
也许边野是还不能看手机,也或许是和边叔叔的关系有摩擦,所以不愿他转达。她平静地上下班,平静地过着每一天,只是偶尔会发呆失神,想着他在宿城过得怎么样。
日复一日,她以为自己快习惯了。
习惯没有他在,她也能好好生活。
但没有。
只是一点声音就能打碎她以为的习惯。
被强行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一浪又一浪地狠狠拍打着她的心脏,酸楚与刺痛交织搅在胸腔里。
她唇瓣发颤,开口好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大脑空白了一刹,姜栀紧紧掐着掌心才勉强开口:“你在哪?”
对面沉默了两秒。
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声音里透着轻散,“姜栀,我们分开吧。”
如同重石坠进湖底,溅起一片冰冷的水花。
姜栀愣了下,“什么?”
边野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紧攥着手掌。
痛苦、艰涩、难忍。
每一样都搅得他翻天覆地,可边政说得对,他不能以一个废物模样去面对她、去绑架她,让她可怜他,从而留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也许还有机会,也许这辈子都会是个残废。
他红着眼眶,心脏的抽痛感让他险些喘不上气,却仍旧努力做出懒散的姿态,“我说,分开。”
“我们不要再见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多一个字,他都会被看穿。
姜栀有一瞬间失语。
她唇瓣蠕动,想说点什么,却一点音节也发不出来。
什么叫分开。
什么叫不要再见了。
她听不懂。
姜栀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砸懵了,很痛,可找不到出处。
她努力忽略那些扎人的话,扯起嘴角,露出艰涩的笑,“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心情不好?你告诉我在哪,让我去看看你,有什么话我们见了再说好吗?”
姜栀的声音温软,里面的关切清清楚楚地落在边野耳里。
他痴痴地望着窗外,好像这样就能和她看同一片天空。他原本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表现的无所谓一点,可是不行,她一开口,他几乎撑不住。
边野眼底有泪,强忍着没掉,他紧紧攥着手机,压着情绪。
艰涩的呼吸里,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
“看我?”
轻嗤声透过电波传到姜栀耳里,“我很好,也没必要跟你见面。如果你是准备来看我跟别人订婚,那恐怕得等等,我会让人给你发请柬。”
“没有请柬你进不来的。”
姜栀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紧。
这些话刺激着她的神经,大脑空白了一瞬后,她喉咙里像是卡了根刺,扎在血肉里,锥疼不已。
“边野……”
她忍不住哽咽,轻吐着气息让自己不要崩溃。
他不好。
他都开始说胡话了。
姜栀声音破碎发颤,重复着那句话,“你让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什么订婚,什么请柬,她一个字都不信。
为了救她,他疯了一样地找她,任由贺为京羞辱,双腿扎得鲜血淋漓,在浓烟里被熏的窒息也要拖着残破的身躯替她挡住掉下来的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