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不舒服?”傅时海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肩,凑近仔细看他,声音抖得厉害,语无伦次,“我现在……我去找导演他们,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让他们叫救护车。对了,你以前也这么疼过吗?还是你生病了?你别紧张,我……”
祁砚川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发红的眼写满拒绝,费力地开口:“不……我一会儿就好了,你陪我待着就行。”
说完,他的手无力地垂下,额头抵到傅时海肩上,大口喘气。
“你哪里像没事?祁砚川,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你别逞强。”傅时海语气坚决,刚动一下,就被他用力抱住。
“傅老师,我真的没事。”祁砚川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紧他,贪婪地吸入熟悉的气息。
傅时海动弹不得,心焦不已,“你哪里疼?”
“头。”祁砚川低声回答。
“头?你撞到了?”傅时海担心地询问,撞到头可大可小,万一有个脑震荡或者其他严重的症状就不好了。
“老毛病了,算是……神经性头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祁砚川眼前一片血红,他迫不得已睁开眼睛,瞥见宽松衣领处露出的雪白,突然很想咬上一口。
艺人有神经性头痛的不少,傅时海稍稍松了口气,他轻轻挣扎几下,语气放缓,“你松开,我帮你揉揉,说不定能好点儿。”
“嗯?”头痛愈演愈烈,祁砚川几乎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傅时海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祁砚川反应了一下,慢慢松开手,仍靠在他肩上。
傅时海回想着电视里的手法,笨拙地为他揉太阳穴。
杯水车薪,祁砚川的头还是很疼。
他很想就这么疼晕过去,可惜这种好事永远都轮不到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令他时刻醒着,即使意识模糊也不会昏迷。
应受的必须清清楚楚地受着。
“傅老师……”祁砚川艰难地抬起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傅时海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食指按在他眼下,指腹仿佛被眼泪灼伤。
屋内只有床头那盏台灯作为光源,昏黄的灯光隔在二人之间;傅时海几乎背对着台灯,大半张脸在暗处,祁砚川则相反。
“我可能要对您做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疼痛使他声音轻而低哑,蓄着泪水的眸子闪着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动人。
色令智昏,傅时海深深理解了。
他的理智想问,究竟是什么不礼貌的事情?不礼貌到哪种地步?头疼为什么要做不礼貌的事情?
可理智不做数。
“好。”
话音刚落,祁砚川低头咬住他的肩膀。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的牙齿稍微用了些力气,肌肉紧绷后又慢慢放松,他得寸进尺地又用了点力。
今晚就算把这块肉硬生生咬下来,也不会对缓解头痛有半分帮助,可他就是很想这么做。
他恨不得在傅时海全身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深的浅的,最好见血。
想到血,他的头更疼了。
傅时海轻皱眉头,低头看着他的黑发,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背,就像长辈哄小孩子睡觉那样。
他越来越觉得祁砚川奇怪,心底里却毫无理由地纵容他。
他只是轻轻地咬,没破没流血,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流血……
傅时海扪心自问,就算如此,他也不会生气。
直到嘴巴有些酸痛,祁砚川才松口,随后察觉到头已经不疼了。
他慢吞吞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被他咬得皱巴巴的衣服上。
“好点儿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多久,他终于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好多了。”祁砚川跪坐到他面前,感激又内疚地看着他,沉默半晌,“我看看,”直接上手把他上衣脱掉一半。
光滑的肩上印着一圈深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