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酸麻无力,身上时冷时热,一阵一阵的,眼皮快黏到一起,她怀疑倒头应该就能睡晕过去。
偏偏又口干,冯意柠只能走去中岛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温水喝。
放好杯子,晕晕沉沉地想走回去时,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堵墙,还是比她高很多的那种,碰到的鼻尖,涌起一小阵的涩痛。
冯意柠缓缓眨了下眼眸,抬眼,却被眼前伸来的大掌覆下阴影,几缕蓬松垂下的额发被微捋起,掌心直直贴到额头。
几分不耐的力道,不算很轻,也没有多重。
冯意柠下意识伸手轻握男人手腕,他的身上很热,让她无意识想贴近这片热源。
裴时叙说:“松手,你发烧了。”
冯意柠含糊“嗯”了声,听话松开手,又稍稍挪进了小半步,伸开两条细长的手臂,环住男人的劲实腰身,侧脸贴着胸膛,小动物似地蹭了蹭,在他的胸。肌上寻了个舒适的贴贴姿势。
裴时叙:“……”
“我不是医生。”
冯意柠只觉得她的大熊玩偶,今天很冷漠无情,明明她已经很冷了:“不要。”
裴时叙唇角微扯,却没有甩开越黏越紧的纤薄身躯:“别撒娇。”
“?”
传来的声音像是隔了层磨砂玻璃,冯意柠不情不愿地从胸。
肌上起身,双手却不可肯收回,像是怕跑了似的,松松圈在后腰,交叠着打了个十字结。
她微仰着头,眼眸泛着雾蒙蒙:“……什么?”
这姑娘刚喝完水,微红嘴唇,润着一层水光,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气味,直往鼻腔里钻。
裴时叙垂眸瞥了会,不耐拧眉:“还能走么?”
冯意柠反应钝钝的,一时没理解这话里的意思,就被抄起腿弯,拦腰抱了起来。
走去客厅的路上,怀里姑娘的手指还不安分,戳戳点点胸。肌的位置:“摸起来比平常软,还很舒服。”
裴时叙只觉得怀里抱了只烫手山芋,无名燥涌起,喉结微滚:“你喝酒了?”
冯意柠摇了摇头:“我在做梦。”
“不然你怎么会说话。”
裴时叙:“……”
“一会没看着,脑袋烧坏了?”
冯意柠还是第一次被自家玩偶嫌弃,深深觉得这是场噩梦,闭了闭眼睛,试图等安静睡醒了回到现实世界。
可大熊玩偶很不讲理,冷声冷气的:“不许睡。”
冯意柠只闭着眼,装作没听到。
大熊玩偶却很恶劣:“再装睡,把你丢下去。”
“……”
被威胁的冯意柠,认命地睁开眼睛,心里觉得郁闷,却只能往怀里蜷了蜷。
十五分钟后。
私人医生来了,姓李,是负责裴家医疗团队中的一员。
“太太是着凉引起的发烧,退烧后,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裴时叙听李医生说完医嘱,把他送出门外,给冯意柠递药。
刚开始这姑娘不情愿吃,觑了他一眼,又主动乖乖把药拿了吃了,还来了句:“我吃了药,明天你一定要恢复原状。”
裴时叙没理会这疯话,从沙发上把这姑娘拦腰抱起,带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叫了客房服务,拿了床厚被子,把病人裹成一只不能动弹的蚕蛹。
否则任她自个在房间躺一晚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
翌日下午快三点半,冯意柠醒来还有些发懵。
昨晚她一直梦到在古刑场,被人强迫要胸口碎大石,压得喘不过气,醒来才发现身上这床厚被子在作祟。
烧是退了,冯意柠从醒来洗漱,换了套新睡裙,填饱空腹,到等医生来,整个人都陷入沉默。
实在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没办法睁眼面对,还不如直接烧傻呢。
李医生再次向裴时叙说了遍医嘱,转眼却看到——
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姑娘,脸颊泛着一层潮红,领口微敞着,清透皮肤隐隐泛着一抹显眼的红,像是某种印记。
柔滑杏色睡裙长及小腿,就连白皙嶙峋的脚踝也微微泛红,兀自垂着眸,一副眼神失焦的柔弱模样。
李医生扭头,有些难言,又苦口婆心地说:“裴总,本来在新婚,这话我不应该说,可身体健康最重要,年轻人要节制。”
裴时叙:“……”
面对私人医生的误会,裴时叙表示第一次新婚夜没经验,于是虚心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