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她唇边无意摩挲了一下:“很多年前,我煲粥,一晚上毁掉了三锅。”
“还好别人不介意,什么都吃。比现在的你好养。”
姜嘉茉心尖酸涩闷涨。
她咬奶糖的时候,嚼得快了点,牙在唇肉里磨了下,针刺一样的疼痛从口腔席卷了大脑。
“咬到了,疼。”
裴京聿的指节伸了过来,摸索她唇肉,帮她涂抹溃疡的药。
姜嘉茉乖顺的张开嘴,用温热的软舌,去绕他的手指。
她像小狗一样,将他冷白骨节,掌骨的骨峰,起伏的青筋,一点点舔过。
姜嘉茉的眼睛湿漉漉,仰头看他,给他咬了一圈牙印:“……不可以做饭给别人吃。”
裴京聿的指,在她唇肉疼痛的地方绕。
他垂眸任由她咬着,唇边绷紧,没什么笑意,“你想怎么栓住我。”
他凑近她,眼尾的小痣惑人地清晰,诱惑她灵魂一般:“被我关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
姜嘉茉呼吸一窒。
她摸着他手腕上她咬的牙印,抖着嘴唇想了很久,落泪点了下头:“嗯。”
男人宛如引火烧身,用掌骨帮她划走眼泪:“笨,我哪舍得。”
裴京聿俯下身,把她抱起来坐在岛台上,扣住后颈,单手掐住她的下颚,舌凶猛地探进去吻她。
他的怒气,醋劲和不甘,随着吮到了她嘴里的血腥味,逐渐程度加深,迷恋这种让她疼的快感,把她烧沸。
“树是你种给我的,我信。”
“但你以后不可以再骗我。”
第二天姜嘉茉醒来后,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他在小阁楼里陪她睡了几夜。
那人金尊玉贵的,应该睡得并不舒服。
姜嘉茉摁亮手机。
聊天记录里,是他按照她的需要,帮她罗列地服用各种营养品,补剂的时间。
裴京聿:“我稍有些要紧事,有需要打电话给司机,会接你。”
“今天有人来给你洒扫,灌溉园木。”
“她做饭味道很好,试试。”
姜嘉茉下楼,晚春寂寥的风,掠过她的发丝。
她想了很久,敲字回他:“我会想你的。”
约莫中午,有一位书卷气息很浓的短发妇人。
她戴着银边眼镜,轻声叩响了门扉。
见到姜嘉茉过来开门。
女人掏出居民卡给她看:“姜小姐你好。我姓许,和裴先生说过的,循例来这里收拾房间。”
姜嘉茉的瞳孔在看到“许怡微”三个字以后,眼睛瞬间放大了。
“阿姐,我认识你。”
姜嘉茉把她迎进来。
她垫脚去书架顶部,摸索她曾经
放置请帖的位置:“你看,这张请帖,是你留下的吧。”
许怡微接过来,抚摸那种泛黄的金箔婚函,笑了笑:“这张纸,十八年了,居然还在这里。”
两人泡清茶落座。
姜嘉茉斟酌了半天语言,“你和他……这位文先生,没有在一起吗。”
许怡微本来对旧事缄口不语,
过了很久,许怡微擦拭桌面,才轻声说:“没什么隐瞒的,文逢舟已经不在了。”
“很多年前,他犯了错,双规后,就在监狱里自杀了。”
“这里本来是法拍房,被裴先生买下来了。”
许怡微垂眸,语气淡淡的:“离婚后,我在一所大学当教授,闲来无事,总是想到这里来转转。”
“毕竟是我和他共同生活的地方,一砖一瓦都有曾经的记忆。”
“后来,我得到了裴先生应允,一个月来个一两次。”
姜嘉茉怔怔点头,怕触及到眼前女人的伤心事,也没存其他八卦的心思。
她盈盈笑着,问:“五年前我也在这里住了半年,当时没看见许姐来这里探望呀。”
许怡微温柔地擦拭旧物件,回忆道:“我也是五年前,大概就是四五月吧,清明后,我实在很想逢舟。”
她动作凝滞了一下:“那两个月,裴先生一直孤身住在这里。”
“他像是等着什么人。”
许怡微:“那时候我看着他,总觉得看到了熟悉的那个人。”
“我就对裴先生说,让我在这里修剪一下花木吧。”
女人回忆道:“当时这里的花和树,生长得都不太好。”
“有些划痕,还是我亲自用盆景伤口愈合剂涂抹的。我包裹了几个月锡箔纸,才渐渐修复好。”
“毕竟是那个人家里的一草一木,他不在了。我想好好爱惜一下它们。”
姜嘉茉没想到,居然有这种阴差阳错。
她终于知道,自己刻下的“聿”字,为什么会消散了。
她有点遗憾地咬住嘴唇,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的感情,都是此消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