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她还是被那些人拖走了,但段焉在老大的眼中,看到了嗜血般的兴奋。
这就对了,这种变态之人最喜欢见的就是别人哀凄求救的惨状,也最喜欢玩弄人心。
后来,段焉又一次状似无意地向老大求救时,她竟然没有把她的行踪告诉追她的人。
她们配合的很好,好像真不是一伙的一样。想来,在监区无聊的漫长岁月中,这种游戏她们玩过很多次了。
段焉要让她们知道,任何事情玩多了,都有玩脱了的时候。
她全当不知她们的把戏,对老大表达着感激与依赖。
终于有一天,狱察毫无缘由地给段焉换了监室。到地方一看,果然那个老大也在。
段焉骗薛天守的那段日子,练就出了不俗的演技,她表现出一副真心诚意高兴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看在老大的眼中,是日后揭开残酷真相时最好的兴奋,。剂。
段焉没有在第一天晚上行动,她要熟悉一下环境。起夜去方便时,借机看一下夜里的监房是个什么情况。
一样的六人监,三个下铺三个上铺,段焉争取到了老大旁边的下铺。与老大并排睡着,中间只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到第二天晚上,段焉怕夜长梦多,决定不等了。
她把牙刷握在手里,借着铁门外面的光,向旁边床上的老大看去。
对方正好平躺着,段焉都能看到她要攻击的要害,老大的脖子。
时机刚刚好,段焉忽然起身,快速冲过去,照着老大的脖子一划,快准狠三样她都占了。
段焉看着老大睁开眼,脸上先是茫然,然后是惊疑,最后是恐惧。
没有人不怕死的,变态也一样。
段焉看着这位老大眼睛越来越突,上身开始挺直,直至她咽气。她要保证对方的死亡,所有她全程紧盯,做好补刀的准备。
在确定了对方已死得透透了后,段焉看了看其他人,没有人醒来,没有人发现。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凶器”,回手就把牙刷结结实实地扎在了死人的脖子上。
段焉看着效果,这样的确更震撼了一些。她不喜欢杀人,不喜欢血腥,也不喜欢她制造的这一幕,只是在这里,不表现出疯子与变态的特质,是活不下去的。
做完这一切,段焉忽然觉得很累,她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临睡过去之前,她想,不久前她对着刑桌上的残忍与血腥还感到恶心,现在她已能平和地伴着血腥味入眠了,她可能离疯也不远了。
待她醒来时,她看到好多双眼睛在盯着她。是同一监室的几人,不过她们离她很远,眼中都是惧意。
段焉刚坐起来,外面就传来脚步声,狱察赶来了。
来的狱察看到眼前景象时,瞪了她一眼就出去了,没一会儿狱长亲自过了来。
麦则如拨出尸体上的牙刷,看了看。其尾端尖利的程度不是一天之功。
惹恼上将大人、被奥朗副将特意提醒要小心的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麦则如马上封锁了现场,封锁了消息。虽然重刑监区死个人跟吃饭一样简单,但她不能让她的无能传出去。
这可是上将大人授意奥朗副将交代下来的事,她不仅没办好,还让上将大人怨恨针对的人在她这里搞了把大的,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藏好的。
她看着段焉,阴毒冰冷。她说:“带她下楼。”
段焉被抓出牢房,这就是她在做这个计划时想到的唯一不确定,她的后果。
段焉能肯定,如此杀死老大后,她在女监区可以不再被欺负,被打。但狱察那个层面的人会是何种反应,会对她做什么,她不知道。
下楼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被带到楼下,一个她没有涉足过的区域,她才知道。
这里有好几个禁闭室,麦则如亲自打开最后一个房间的大门。说是房间其实只有容下一个普通人坐下的空间,小到连躺都躺不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段焉在被押过来的一路上看了,其它房间还会有个通风的气孔,只有这间房,黑色的厚重的铸铁门,阻隔着门内门外,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麦则如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段焉什么都看不到了,这里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她听说盲人也是能感受到光亮的,她现在的状况是比瞎了还要严重。
很快段焉发现,这里不止看不见,还听不到。一丝声音都听不到,若不想以为自己聋了,她得自己特意弄出些声音来。
段焉一开始还能下意识地记算着流逝的时间,但随着被关押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慢慢地混乱了。
厚重的铁门外是感受不到铁门内的绝望的。
门外是安静的“楼下”,“楼下”的楼上是狱察们换岗的地方,再上一层是犯人所呆的监区。
监区的外面,是犯人活动的空间,再往外就是装了隔离网的高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