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了，直到最后——

带着孤注一掷的果决，带着破釜沉舟的冷漠，有森寒又炽热的火焰在她眼底熊熊燃烧，像是即将坠落的流星。提姆看清楚了，在最后那是一个从容赴死的微笑。

她预谋了她自己的死亡。

他死死盯着视频中的每一帧画面，像是等待死刑的囚犯，直到魔法的光芒将她彻底吞噬。在那过于刺眼的光芒下，在他不敢置信的绝望眼神下，她就这么和魔神同归于尽了，像是化作了破碎的月光，从未存在过。

“不——这不是真的……”提姆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明明几天前他们甚至还在月光下交换了一个带着柑橘味的吻。

“不……”

“我很抱歉，但……”迪克不忍再说下去了。

倘若出事的人是芭芭拉……不，光是想想迪克便觉得过于窒息和绝望，那么提姆呢？他只知道提姆喜欢一个女孩很多年了，但魔法师像风一样神秘和飘忽不定，他们好不容易……

“咚！”杰森一个利落手刀敲晕了这个即将崩溃的人，又将麻醉剂扎进了提姆的脖子上。

杰森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面色并不平静，“我们得带他们回去了。”他的语气有些喑哑，他将那些混杂着血液的泥土捧了一捧，用他的夹克包了起来。

“我们得带她回家。”那是他的家人，他的姐妹。

现在剩下的只有希尔芙了。那头银龙和她的同伴一样执拗倔强又任性，任凭达米安用尽方法也不愿挪动一步，卡珊甚至思考要不要使用麻醉药了。

“回去吧，希尔芙，我知道你能听懂，西莉亚会和我们一起回去的。”杰森的语气带着平静，他抚摸上银龙

沾着血迹的鼻翼，展开了手中的夹克，“看吧，她只剩这些了，你别装傻了。”

希尔芙对着他咆哮了一声，声音愤怒又悲切。

“杰森，你不该那么说。”卡珊的语气里带上不赞同，她还没从西莉亚已经死去的事实中缓过来，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

杰森嗤笑了一声，那捧沾着血迹的土洒了出来，“那我的该说什么，西莉亚死得连快能埋在墓里的遗骨都没有！”他顿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却又飞快地消失了转变成愤怒之类的什么。

“见鬼的！我该告诉这条蠢龙，那个人不会回来了！还是看着她一直停在这直到被什么见鬼的政府或者研究机构弄死吗？”

史蒂芬妮的眼泪已经决堤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脸小声抽泣了两声，达米安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声，卡珊欲言又止，她走到银龙的身边触碰上龙的鼻翼。

“希尔芙，回去吧，莉亚如果回来了，她一定会先出现在韦恩庄园的。”卡珊的动作十分温和，她几乎要这样说服她自己了，“莉亚的家在庄园，我们回去等她吧。”

银龙疑惑地看着她，最后像是信了这番说辞，轻轻地蹭了下女孩又将她送到背上，带着她一起飞往了庄园的方向。

“你还好吗？杰森。”史蒂芬妮关切地问道，她的眼睛像一汪过于破碎的月光。

杰森看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糟糕得就像躺进棺材里那样了。”虽然他还没躺过，杰森下意识地还是这样说了。

迪克背起了昏迷的提姆，他们回到了飞机上，广场上的废墟也在不断地复原着，或许等到太阳升起后那里连一丝残留的血迹也不存在了。

很快他们回到了韦恩庄园，希尔芙停在了西莉亚种下的冬之树那，她像是冬眠了一般趴在了树下再也不愿睁开眼。

布鲁斯醒来的速度很快，大概是魔法消失了的原因，阿福的状态也稳定了下来，或许明天他就会醒过来。

尽管曾经历过太多失去，布鲁斯似乎也因西莉亚的死去怔住了，他久久没有回过神。

迪克和芭芭拉的目光带着伤痛和担忧，他们关切地看了过去。

“伊里斯，我是说另一个世界的【西莉亚】她和另一个我的关系大概是父女。”布鲁斯的语气有些艰涩，“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我确实把莉亚当作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