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西湖龙井。”范佩轻轻开口说道。
她面带笑容走向黄润雨,相隔着一段距离不近不远的对视着。
“跟妈妈来”范佩伸出手摸了摸黄润雨的头发,率先往包间内走去。
包间设立在大厅的正东面,黄润雨沉默着走了进去,扶面而来的是细腻的青竹香,黄润雨含眸看着满院的竹林,脚下的石板桥旁有几只锦鲤游走着。
“润雨,现在工作还顺利吗?”
范佩柔声问道,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黄润雨深深看了她一眼,斜靠在亭柱上。
“工作还好。”
“我听你爸说,你搬出来一个人住了?怎么没有找妈妈安排好一点小区给你?”
范佩坐在了藤椅上,面带着笑容问道。
“我一个人住不讲究。”黄润雨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茶壶,他微微弯身给范佩倒了一点翠绿的茶汤。
“你坐着吧,让他们来。”范佩轻轻瞟了一眼身旁的人,轻轻拉了黄润雨一下。
“妈,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黄润雨顺着她的力度坐在了她的身旁。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范佩低头抿了一口茶,她轻轻挥了挥手,旁边的服务员立马放下茶壶轻声退了出去。
黄润雨沉默着望着眼前的茶杯,裸白的茶身上有一只翠绿的鸟,正昂着头不知望向哪里。
“润雨,你要不要和妈妈一起生活?”
范佩低声询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
黄润雨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隔了许久,他偏过头问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范佩眼里划过一丝期望,她斟酌着开口说道。
“妈妈由于身体原因,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尊重我,想要培养你”
“妈。我还记得当初你说的那些话。”
黄润雨停顿了一下,“这些话以后不用跟我说了。”
“润雨,为什么你就不能帮帮妈妈?”
范佩拉住了黄润雨的手,放低了声音。
黄润雨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颤抖的抽出自己的手。
“你要我怎么帮你?妈,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好不好。”黄润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压低了声音低吼道。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只要你们需要我,我就会在呢?那当初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妈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你还记得吗?我出门前还吃药了”
“润雨”范佩看着眼前的儿子惊愕的愣在原地,她下意识的向黄润雨伸出手。
黄润雨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
“妈,以后见我别带我来茶室了。我胃不好,不能喝茶。”
说完黄润雨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范佩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力的垂下了头。
……
黄润雨觉得有些诡异的好笑。
他的母亲,一个极力想摆脱乡村气息的人,选的地方却是一片竹林,还有溪涧流水,在极度繁华的市中心和她拙劣的钢琴技巧一样,格格不入。
他暗下眼眸,无声的笑了笑。
外面不知何时早已乌云密布,黄润雨的心情如何这天气一般沉重的难以让他呼吸,他捂住了自己一直紧绷着的心脏,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
手机在此时不合时宜的震动了一下,黄润雨垂下头拿出了手机,他看着头像心中忍不住的悲凉,双手控制不住颤抖着点了进去。
“润雨,你和你妈妈见面了?在哪里呢?爸爸来找你们?”
黄润雨看着这段冰冷的文字,他笑着关了机随即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沉默着在路边打了一个的士,报了地名。
车内司机坐在前面正听着电台广播,机械的女声说着黄润雨听不太懂的话。
车内空调开的有些凉,黄润雨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不算厚的短袖,此时的他看着窗外的黑压压的天,没有任何想说话的兴致。
这种感觉把他快速的拉回到了在g市读书的日子,在那个不算平静的夜晚,打破了他这么多年的虚假幻想。
车子很快开到了熟悉的街道,黄润雨看着被风吹落的绿化芒眨了眨眼睛,司机师傅将他放在了路边,黄润雨从口袋中掏出钱递给了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小伙子,你等一下。”
司机突然在此时叫住了他,黄润雨闻声望去。司机看上去是个上了年纪的叔叔,他的鬓角有些泛白,眼角处全是深深的皱纹。他艰难的从车内掏出一把伞出来,笑着像黄润雨递了过去。
“要刮台风了,你把这个伞拿上。”
黄润雨目光微闪,他接过司机递来的伞小声说了句谢谢。伞柄上还残留着司机手掌的余热,这一点点转瞬即逝的温度烫红了黄润雨的掌心。
……
台风即将过境,街巷旁坐着许多乘凉的小孩和老人,他们搬着藤椅靠在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