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走。
岑允还是很轻,明明养胖了一些,在他身上还是很小的分量。
今天是岑允最开心的一天了,以至于他闭着眼睛趴在傅景羿背上还时不时地笑两声。
傅景羿把他往上颠了颠,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这么开心啊宝宝。”
“是——啊——”岑允拉长音调,声音软得像是刚烤出来的舒芙蕾蛋糕。
“宝宝开心我也开心。”
岑允晃荡着两条小腿,“哥哥,宋老师和景祯哥要结婚了。”
“是啊,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也该结婚了。”
岑允在他后颈上吹气,傅景羿缩了缩脖子,觉得有些痒。
“那我们呢?”岑允在身后捏他的脸,傅景羿看着前面的路,“我们?我们也会结婚的。”
“也要在一起好多年才能结婚吗?”
岑允醉了,反应也变慢了,傅景羿微微偏过头,用余光看他,“不用,我们不需要很多年,只要你想,就可以。”
“那太好了。”
说完这一句话,岑允就趴在傅景羿背上睡着了,也不知道醒了之后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好在为了方便两个人回家,餐厅离他们学校也没多远,傅景羿把岑允背回了家,准备第二天再回去取车。
第二天是周六,放假,岑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的时候傅景羿坐在床上收拾衣柜。
他悄悄起身,膝行过去,从后面抱住傅景羿的腰。
“醒了宝贝?”傅景羿回头和他接吻,“头疼不疼?”
“不疼。”
如果不是太高兴了,岑允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醉那么厉害。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话?”
岑允点点头,他没断片。
“记得。”
“记得什么?”
“我们要结婚。”
傅景羿转身把岑允压在床上,接了一个七荤八素的吻,“我答应你了。”
岑允笑着捶他的胸口,“哪有这样求婚的啊!”
傅景羿跟着他一起笑,两个人牵着手平躺在床上,“也不能让你求啊。”
岑允在他胸口上蹭了蹭,“有什么所谓呢?只要对方是你就够了。”
半个月后,岑允去参加晋级赛,晋级赛比的是主题作画。
顾名思义,每个人在创作之前进行抽签,现场发挥,有三个小时的创作时间。
一千个人被分成了二十个组,一组五十人,光是监考老师就有四个,每个人面前还有摄像头,进考场之前进行了严密的检查,只能带自己常用的画笔,其他东西都是比赛的主办方给准备的。
严格又公平,但是这样一套操作下来,难免会觉得有些紧张。
考试前半个小时岑允去抽签,他听说过的,这个主题基本都是一个词语,所以可以画的范围很广泛,不管是抽象的还是具体的都可以。
只要可以解释得通就行。
岑允抽到的词是纯白。
纯白?只能画白色吗?
半个小时的构思之后,岑允想到那天和傅景羿躺在床上的话。
他想纯白最好的代名词,是婚礼。
空中盘旋的白鸽,铺满地的白色花瓣,精心装扮过的白拱门,整齐的椅子,和神圣的教堂。
正中间,是两套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却被摆成拥抱的姿势,花纹要连在一起才完整。
整个场景浪漫又梦幻,岑允对光影的处理十分细腻,好像全世界都在期待他们的婚礼。
这幅画他画得很快,画完之后还剩下二十分钟才到结束时间,他趴在桌子上,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他想,等他和傅景羿结婚的时候,也一定要举办这样的婚礼,他要亲自策划,可以不用那么多人参加,只有爸爸妈妈和几个朋友见证他们的爱情就足够了。
只要身边是傅景羿,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岑允坐正在椅子上,等着老师过来收走他们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