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眼。
沈清逐脸色一变,抬脚就要离开。
“等等!你怎么也不救我!”
身后的人嘶吼。
沈清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救人不救他了。他将那团布狠狠塞回他嘴里,冷冷地看他一眼,“想活命就闭嘴。”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地上匍匐的男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体不断地蛄蛹着,十分狼狈,可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兴奋。
……
外头的人还在闹这位“新郎官”大当家,沈清逐率先破开后窗户,进入所谓的新房内。
新房不大,他几乎是一眼就看见床沿上坐着的新娘子,红盖头遮着脸,安静乖顺得堪称诡异。
沈清逐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缓缓走近她,试探道:“阿烟?”
新娘子不语。
沈清逐眉头紧皱,索性一把掀开盖头。
然后他愣住了。
不是她。
穿喜服的女子杏眼圆脸,一脸惊恐地盯着他,半晌后哆哆嗦嗦地大喊一声:“姐姐——”
沈清逐察觉到不对劲,忽地后背一阵发毛。
他立即转身,抬手,钝刀顿时挡住了一把白色的油纸伞!
那人是从房梁上跳下来的,出手极快,沈清逐心中已然明白这恐怕就是另一位救人的,却来不及说话更没空看,只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格挡之中,那人却突然转腕,白伞甩飞了出去!
沈清逐心中一惊,刀刃却收不住,他尽全力偏移,刀刃直直地擦过她的臂膀!
血珠从水蓝衣袖上渗出来。
“阿烟?”
昏暗视线中,沈清逐认出了她。虽然她眼上覆着一层白绫,但认出她也只需一眼。
沈清逐内心突突狂跳,额头甚至渗出冷汗,他后怕极了,不敢想那一刀要是真刺进了她的心口该怎么办。
殷海烟脸色亦苍白如纸,原地踉跄了一下。
沈清逐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凉得厉害,快要冻住了一样。
他沉声道:“你怎么了?眼睛怎么回事?”
殷海烟摇摇头,由他扶着走到床边,抬手在那新娘子身上盲点几下,新娘子忽然抖得浑身如筛糠一般,小声抽噎:“姐姐,你怎么了?”
沈清逐看明白了,她刚才是给这姑娘点了穴位,在这里埋伏那位“新郎”。
殷海烟坐靠在桌边,虚弱道:“我没事。回去再和你细说,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外面的那群人。”
沈清逐说:“王婶子已经去报了官府。”
新娘子听了这话,却哽咽道:“官府不会来的”
沈清逐一怔,“为何?”
“不劳而食的禄蠹,这帮山匪还没闹出过人命,要他们插手,除非谁的命交待在这里。”
除去人命关天之外,都是小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让这伙山匪猖狂到现在。
新娘子又补充说:“他们互相勾结,其实有些山匪只是拿这当个营生的活计,每年都还会回家里去。”
沈清逐握着手中的钝刀沉默片刻,转身就向外走。
殷海烟拉住他的衣袖,覆着三寸白绫的小脸微微仰着,脆弱又坚韧,“你知道的,我们本不该管这儿的事情。”
沈清逐却轻轻抚开她的手:“不该管也已经管了。”他微沉的目光落在她眼上的白绫上,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滞。
殷海烟说:“好。”
“你的眼睛,是他们干的吗?”
殷海烟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不是,旧疾而已。”
沈清逐默然看了一眼对着空无一人的窗户说话的殷海烟,走出屋子。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新娘子名叫水儿,才十七岁,听见这动静,得脖子一缩一缩的,同时又难掩崇拜,“姐姐,这个哥哥好厉害,他是你的相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