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人来帮忙,我给他们付工钱。”
好家伙。
叶西直接震惊了,“你们把山上的野猪窝给捅了,还是把人家里的猪仔都给剃毛了?”
夏刺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蠢,还是你看我这几个兄弟都挺蠢?”
叶西不好意思说他觉得哪个中二病脑子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水分。
他想问那小孩到底弄了多少猪毛,又是哪里弄来的,破孩子嘴巴又跟被缝上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了,只说叫他叫人,跟他们走。
叶西于是回去叫了几个人,托叶南的朋友陈山两个帮忙看着点家里,他自己带了几个人跟着一群孩子走了。
眼看夏刺头他们穿过他家,绕过木乔新建的房子,停在了以前张武住过的地方,轻车熟路打开木门,跟进自己家一样,带他们进了院子。
叶西:“……这是以前张猎户的家吧。”
小孩坦然自若,“嗯,张猎户借我用用。”
“是吗,呵呵。”
张武再回来时,就在村子里露过一面,也没声扬自己跟木乔的关系,估计外人都不知道,这小孩怕是不知道他家跟张武相处过一段时间呢。
“当然了,我帮过他,他跟我熟一点。”至于因为偷吃人家东西被逮住狠揍了一顿,然后才“熟”起来的前因,夏犁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
叶西不知真假,也没戳穿他,哦了声。
夏刺头就很烦了,拽着他来堂屋看堆了满屋子的猪毛:“你脑子里都想甚么呢?这才是重点好不!”
说罢,扭头,东看西看,又忍不住拿眼睛瞄叶西,等着他说点甚么的样子。
叶西没出声,跟来帮忙的那些汉子没忍住,惊叹出声:“这么多?”
“这得有三四十袋了罢,可不少了。”有的人还不知人家夏犁精益求精,要的是猪鬓毛,不然怕是会更吃惊。
便是那日刘二郎来,用牛车拉了满满一车,细细数过去也不过二十几袋。
叶西也暗暗吃惊,心算着这需要多少头猪才能做到,突然抬头问夏犁:“你去县上找到人家园子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刺头小孩却是个软毛的,被叶西诈出这话后倒是名副其实了,一头毛炸起来,半晌,咬牙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你也找不着。”
他那几个兄弟慌慌的小心脏才稳住了。
叶西故意道:“这有甚么难的,这年头愿意养猪的有几个,有钱人不爱吃,没钱的买不起的,估计也就那么一两家罢?你说我把个要批发肥猪的消息散出去,那园主会不会出来见见我?”
“你、你不要脸!”
“嗯,我要钱。”
夏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幽幽道:“……你没钱,”他肯定道:“我知道你欠了一大笔钱。”
叶西面无表情。
到底是个孩子,夏犁脸上慌了一瞬,又强自镇定道:“还有,县上好些人都在找你呢,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们可知道你在哪!”
叶西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耍甚么花招!懒得跟你抢这点小生意,那么点钱,抢了真能替我还钱还是咋着?”
“你真欠了钱啊!欠谁的啊?”夏犁一惊,忍不住八卦道。
他也就是去叶家点心铺子买点心的时候,因为被叶二娘叫去坐了一会儿,不小心从她和辛紫的对话中偷听到的,还以为她们说的是别人呢。
旁边一群人也竖耳朵听着。
怪不得叶家看着吃的好穿的好的,却连个修房子的“功夫”都没有。
叶西:“……滚蛋!干活去!”
另一头,趁叶家兄弟都不在,夏良借口去茅房,偷溜出了叶家,四下看着,一路走到郑家后门,敲了敲。
长久不开的木门合页生锈,门内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拉开,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叫人听了难受。
接头的两人都顾不得这些,夏良把手里头一片竹叶和一根做好的牙刷递给郑五郎,道:“昨晚已跟你说了牙刷怎么做了,这是他家进的竹片,说是甚么江南云纹竹,市里不多见的,听说有点贵,但一片值个甚么,叶五郎那小子却盯人盯得烦,要不是……我还偷他家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