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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2)

也因为他是妖精,可以轻易降服皇帝陛下。

或许他一辈子的无理、跋扈、刻薄,都用在这人身上了。

恣意的笑或闹,纵情的相拥或争吵,有时甚至会打起来。

赵景铄总是打不过他,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自己生闷气。

等气消了,又招他来,继续受气。

兴许就是这个原因,他看到那双眼睛,便有礼不起来。

明知道这只是个无辜和尚,翻涌的情绪却管也管不住,仿佛那双眼睛成了一把钥匙,可以打开他心里那间名叫“嚣张跋扈”的屋子。

“你可以当没听见。”沈珏盯着他,决定让这间屋子敞开,放里面住着的怪兽出去。

他说:“但是我不想看到你的眼睛。”

他说:“遮起来,或者,挖了它。”

略顿,他贴过去,离他耳朵极近的位置,“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昙薮一动未动,只有眼皮显而易见地跳了跳,顷尔低下头,撕下一截袖摆。

布帛撕裂的声音并不大,绷紧的空气里,却有些惊心动魄。

他低着头,将那截长布用双手捧着稳稳地盖在眼皮上,打了个结。

而后放下手,望向沈珏:“可以了?”

沈珏没有作声,他听见自己心里的野兽安静下来,重新回到屋里,屋门落了锁。

于是他连神情都恢复了往日淡泊模样,甚至伸手在昙薮的眼前,点了点那截布条,温和地道:“这样会好些。”

随着他的动作,昙薮眼皮上的布条闪过微光,布帛后面的眼睛再睁开时,已经能清楚看见景物。

昙薮点点头:“就这样罢。”又说:“多谢。”

沈珏也单手结扣,冲他行了礼:“麻烦大师了。”

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昙薮忍不住抚了下额角的布帛,妖精里约莫也是有病的不轻的那种。

更鼓三响,沈家人已然醉的没了形状,瘫在地上的,倒在草丛里的,钻进桌底的……沈珏叹了口气,起身离席,走进内院。

沈家人自然给他准备了最大的院子,他没有推拒,反正没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院子很大,有荷塘和凉亭,荷塘边垂柳的枝条像少女妩媚的长发垂落在水面,引的夜里睡不着的调皮鱼儿冷不丁跳上来,把它当食物衔一口。

昙薮也跟着进了院,他被安置在侧厢房,许是因为他是光头的“大师”罢,沈家人对这些东西很尊敬,游方道士与和尚在沈家总能得到很好的安置。

苏栗自然也住在这个院子里,不过小孩子贪睡,此时早就睡的人事不省。

沈珏进了自己的厢房,倒了铜壶里的凉水洗了把脸,烛火摇曳着,昏黄光线里水盆平静下来,他望着里面倒映的面孔。

他看了一会,手指动了动,盆里清澈水液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出来,悬浮在空中,逐渐朝四面铺开,形成一道流动的水幕。

薄薄水幕里倒映出一个人影,一袭黑袍收腰束腕,挽着发髻。

沈珏看了看水镜里自己的模样,而后转过了身。

再转回来时,身形矮了半寸,肩膀窄了些许,身上是一套朱红的便服,不曾束腰,便显得慵懒。

他微微歪了下头,水镜里的人也跟着歪了下头,还差了点闲散味道,于是沈珏抬手解开发髻,长发披散下来黑羽般铺在背后肩侧,愈发衬的红衣明媚。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桃花眼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赵景铄。”他终于把这个名字念出来,水幕里的人也动了动嘴唇,眼里捎上了疑惑:“我……我是不是待你不太好?”

水镜里的人自然不会说话。

他想起那一次,他看着赵景铄伏案批阅奏章,伏案时间长了,肩颈动弹一下便疼的呼出声。他在场嗤笑一声:“你费尽力气抢来个皇位,有没有想过这么累。”

赵景铄揉着脖子,说:“你不懂。”

他觉得自己懂,不过是权利的争夺而已,那东西又有什么意思,实在是人类无聊透顶给自己找的麻烦。

他怎么想就怎么说,说完了,赵景铄仍旧道:“你不懂。”

“嗯?”

“你是个妖精。”赵景铄说:“你不懂这些。”

他这样一说,沈珏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懂了,这些家国天下的事或许真的只有帝王才懂。而他能活很久,赵景铄为这个天下做的事,在他眼里不过转瞬即逝。

他去问伊墨,伊墨说他这是心虚,为皇位得来不正的心虚着,愈是心虚愈是要战战兢兢地把事情做好,想要搏个圣明君主的好名声,以抹平他干的事,借此证明给旁人看,虽然这个位置是抢来的,但只有他能做得这么好。

他觉得伊墨说的有理,便将伊墨的原话转述给赵景铄,把这人气的脸色发青,是愤怒的发青,并非被说中心事的恼羞成怒。

他经常将这人气的脸色发青,也不以为意,反而当着赵景铄的面,变幻成他的模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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