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人圈在怀里,轻轻拍着杨冬湖的后背,安慰道:“自那日一程成亲后,我就一直懊恼,咱们本来也该是这样的,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才对。”
他说着,用手轻轻抬起杨冬湖的下巴:“冬湖,咱们会一直在一起,就算是百年以后,也会像我爹娘那样。我娘说,生同衾死同穴,我学问浅,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娘说我以后就成了亲明白了,现在我懂了,冬湖,我想娶你。”
“冬湖,咱们成亲吧。”
这事儿赵洛川琢磨好几天了,可他没成过亲,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终于从婶子那儿问得了有婚书这一项。昨天晚上马不停蹄的跑到镇上去,花钱请卖对联儿的先生写了份儿婚书。
其实他还挺后悔的,早知道小时候他娘让他读书,他就该老老实实的坐在学堂里,而不是学着上树掏鸟蛋,也不至于现在用的着的时候一句话写不出来。
杨冬湖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又被赵洛川一番话说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手里攥着婚书,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想……想,川哥,我想……”
赵洛川低声道:“没事儿,冬湖,我明白你的心思。”
杨冬湖还是坚持的把话说完,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坚定不移:“川哥,我想和你成亲。”
屋外鞭炮声不断,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杨冬湖把婚书拿手帕小心的包了起来,放在衣裳箱子的最底下,和装钱的袋子放在了一起。
这会儿也已经缓过不少劲来,杨冬湖抿着嘴浅笑,把箱子盖仔细盖严了,才觉得稍稍放松些。
“好了,先吃饭,再不吃就凉了,等会儿方初吃完了饭,该来找你玩了。”赵洛川笑着说道,拉着杨冬湖的手回到了饭桌旁。
杯子里的酒散发着清香,颜色不似其他酒那样透亮,泛着淡淡的桃花的嫩粉色,和上回的石榴酒不同,闻着倒有一股儿花香味。
“这是什么酒?闻起来好熟悉”杨冬湖眼圈还是红红的,刚哭过的眼睛比平时更亮了,瓮声瓮气道。
花香混合着浓郁的酒香,还没入口都有些醉酒的晕眩感,赵洛川笑道:“桃花甜酒,尝尝,我娘最喜欢的。上回去祭拜的时候带的就是这个。”
杨冬湖记着上回的教训,不敢喝的太快,用嘴唇抿了一小口,入口清香,和石榴酒一样,没有辣嗓子的感觉。
有了婚书在,两人似乎比之前更显亲昵了,说话也比往常多。
一口浓郁喷香带着鸡肉香的菌菇,再来一口裹满了香料和碎米粉的肉块,最后再喝上一口杯中甜酒,一顿饭就着外头的鞭炮声和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和辛苦了一年的日子告了别。
年夜饭丰富,只有两个人吃,到最后还剩下来不少,幸好冬天天冷,放在柜橱里也不会坏。
赵洛川料事如神,俩人刚放下筷子,赵方初那带着雀跃的呼声从门外传来。
他本来就是娇俏的哥儿,现下穿上朱翠兰新给他做的衣裳,又花费心思给自己挽了个不同以往的发型样式,往人跟前一站,总忍不住叫人多看两眼。
“冬哥,你看,好看不。”赵方初蹦蹦跳跳的走进来,在杨冬湖面前转了个圈,显摆着自己的新衣裳。
他头上戴的正是之前杨冬湖送给他的那支青色的竹节簪子,为了配这个簪子,特意央求了朱翠兰给他买差不多颜色的布料,这一身穿在身上更显灵动了。
杨冬湖夸道:“真好看,这衣裳真配你,头发是你自己梳的吗?手真巧。”
赵方初很吃夸,要是哪天有人惹他不高兴了,多夸两句他马上就能乐呵呵的把这事儿翻过去。
“嘿,冬哥,你不是也有个簪子吗,好不容易过年呢,不得打扮漂亮点啊,反正今儿也不能睡觉,我给你换个头发样式,咱们出去玩儿啊。”
赵洛川送的那个簪子杨冬湖一次也没带过,主要是他不太会收拾长头发,手好像不听使唤一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又剪不得,他光和头发和解就用了好些时日,好不容易才能挽出来个看的过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