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枣枣最过分的那一次,上学就快要迟到了,她还窝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祁景儒轻声的哄她起床,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缩在被子里,声音软糯:“祁哥哥,你能不能去天上帮枣枣把太阳公公换成月亮婆婆呢?”
祁景儒眼里跳了一跳,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反驳:他也想上天这么干,可他还真没这本事呢。
祁景儒的一度沉默不语换来了虞辞忧的熟睡,时间真的不早了,他只能掀开女孩的被子,那会还是冬天,被子一掀开,热气就全部跑光了。
虞辞忧气的要死,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毫不留情。
那是最用力的一次。
祁景儒接通了电话,懒洋洋的“喂?”
了一声。
祁母看着卧室里的大床,心痛不已:“为什么枣没睡在你那?”
祁景儒眼皮跳了一跳,看着还靠在窗户上睡觉的小姑娘,声音低沉:“妈,你去我那了?”
祁母理直气壮的“嗯”了一声,然后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一样,匆匆跑到了衣柜前,唰的一下打开衣柜,里面清一色的男装,“景儒,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和枣枣在一起?”
“妈,哪能呢。”
祁母不听儿子的解释,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甚至还哭诉起自己命苦,祁景儒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及时打断了祁母的戏精之苦:“妈,我真跟枣枣在一起了。”
“怎么证明?”
祁母紧追不舍。
祁景儒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方向盘上,漆黑的眼眸溢满了光彩,似乎有几分自豪,“您不信去阳台看看,枣枣衣服都晾在那里呢。”
祁母一听这话,踩着拖鞋跑到阳台上去,看着那高高挂起的内衣内裤,心里明了,然后开启了花式夸赞儿子的模式。
这些衣服还是虞辞忧回国那天落下来的。
夸着夸着,祁母突然意思到了什么,她又握紧了电话:“儿子,万一你阳台上那些衣物根本就不是枣枣的呢?”
祁景儒气到冷笑,他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声音淡漠:“电视柜那有保险箱,密码是枣枣的生日,您自己去看看里面放的什么。”
祁母一阵狐疑但还是照做了,她不用思考的摁下虞辞忧的生日,然后“滴”的一声,保险箱打开了,里面除了有几沓钞票外,还安静的躺着两本红本本。
原来是结婚证啊。
第9章 第九颗糖
祁母将那两本结婚证在手里掂量了好一会,当初她和祁父领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
左看右看一番,祁母将两本结婚证翻开,对着里面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立马发到家族群和朋友圈里。
家族群和朋友圈一下子就沸腾了,像是一锅煮开了的粥在乱扑腾。
小辈们都是通过自己家长的祝贺才知道祁景儒领了结婚证,孟斯衍第一个发来贺讯:“兄弟,速度够快的。”
祁景儒看着自家老妈的朋友圈,下面有很多七大姑八姨绝觉得意外,不相信的评论。
虞辞忧小的时候住在祁家,有几年过年也跟着祁家一起去走亲戚,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是爱逗她玩,那个时候祁景儒就凶巴巴的将小女孩护在身后,“不要欺负枣枣。”
大人们见此,也会对着祁母开几句玩笑,“景儒不得了咯,这么小就知道护着媳妇了。”
但是玩笑终归是玩笑,一旦变成了事实,不相信的人总是占多数的。
第一条评论来自于祁景儒的阿姨,也就是祁母的妹妹,她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姐,你就是再想给景儒找个老婆,也不能拿枣枣开玩笑啊。
祁大姑:就是啊,阿妹说的对,这景儒自小把枣枣当妹妹看的,怎么能搬到结婚证上去呢?
祁景儒眯着眼睛,一条一条的扫过评论,他将祁母的那条朋友圈截了个屏,然后配上文字:已婚。
这么一发,没有人再质疑了,评论里清一色的祝福。
不少商界里结识的朋友也纷纷送来祝福,只有几个眼尖的认出来了虞辞忧,虞老爷子的亲生外孙女。
虞辞忧被刚刚的铃声吵醒后就一直无法再深睡,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细软的发丝有些翘了起来,她声音软糯:“祁景儒,你在干嘛?”
男人收了手机,背靠在真皮坐架椅上,眼尾上扬,“没大没小的,叫祁哥哥。”
虞辞忧不搭理他,准备开车门下去,祁景儒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对上小公主水汪汪充满疑惑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刚刚咱妈打电话来了。”
虞辞忧听到“咱妈”这个词,眼皮跳了跳,这个妈当然不可能是她逝世已久的虞母了,“祁……阿姨有什么事情吗?”
窗外一片繁星闪烁,夜晚的江面微波粼粼,月光照耀在江海上,一片死寂。
祁景儒听了这个称呼只是眼皮子掀了掀,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不耐烦的烦躁情绪更加沙哑了一些,“妈现在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