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皇帝被打脸,不能处罚谢湘江,这林炜是受罚逃不过了!
林炜似乎也是想清了这个问题,面色有些白。
小太监彻底瞠目结舌怔愣当场。
这个,这个,这个问题他承担不起,必须得禀告皇帝啊!
林炜上前一步,他与谢湘江只是一个伸手可及的距离。
他突然低沉地笑了,对谢湘江道:“香儿要纳妾书,是不承认这三年我们的夫妻情意?”
谢湘江柔声道:“民女卑贱之身,不敢与侯爷论夫妻。”
“所以,没情意?”
谢湘江一双水盈盈明亮的大眼睛就看过去,神色娇柔,言语却犀利:“侯府家规,不守妇道罪在不赦,侯爷与我本无情意。”
永安侯林炜如鲠在喉。是,谢香姬蒙冤受辱奄奄一息兄长被打死,他对她毫无情意。如今他以情意缠缚威胁,是多荒诞可笑事。
况且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谈过了,再谈不过也是他识人不清旧情难忘,如此而已。
林炜却是一把将她带进怀里,揉着她的头,垂首在她耳边低低细语:“我的香儿,你是我的妾,这个举京城皆知,是赖不掉的。即便没有纳妾书,你也是我的人,没我允许,你依旧赖不走逃不掉。”
谢湘江也没有紧张挣扎,她甚至就势偎在林炜的胸口,还伸手环住了林炜的腰。
林炜顿时浑身紧绷,这个女人,温香暖玉在怀,可是此时此刻,绝对是有诡异!
宋熙然也骇目,这谢湘江,她当着小太监的面抱住了林炜,是想干什么!
却听得谢湘江道:“当初永安侯与民女两情相悦,干柴烈火不顾世俗礼节,而今恩断情绝,自当一别两宽一拍两散!情生而生,情灭而灭,若纯粹以律法礼节,民女当告永安侯当年以情相诱拐带良家女!如今以巧言蒙蔽皇上欺君之罪!”
好一个以情相诱拐带良家女!以巧言蒙蔽皇上欺君之罪!
宋熙然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明亮,只是,这谢湘江,为何还要抱住林炜。
果然,谢湘江惊世骇俗的事马上就做出来了,她突然拔下头上的金钗,抵住林炜的后腰:“如果我今生赖不掉这个永安侯府,那我就一定要追究当年的誓言与情意,侯爷说,如有负我,天打雷劈!如今天不打雷不劈,我谢氏香姬,就自己来讨伐负心贼了!”
那把金钗,就毫不犹豫地插进了永安侯林炜的后腰!
宋熙然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金钗,本来就是为了提防万一,这女人为自己打造的锋利镀金的凶器!还是他帮忙打的!
永安侯闷哼一声,松了臂弯。
谢湘江却是紧紧地贴着他,搂着他,将金钗狠狠地抵进去,亲密无间地直插到底!
谢湘江的脸上现出了痛快淋漓的冷笑:“我们当年无媒苟合,现在跟我讲什么规矩礼法!这金钗有毒,侯爷趁着有力气不妨就掐死民女,我们这对因爱成仇的狗男女,本该自相残杀共赴黄泉!”
小太监吓得腿都软了!这个,这个,传个旨,就弄死了一个侯爷,这个真的是太惊险了!
宋熙然也知晓其中利害,连忙厉声道:“谢姑娘!你别乱来!陛下不知道你们没有纳妾书,如今呈报陛下,说不定峰回路转!”
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太监使眼色,小太监打足精神鼓足勇气,一溜烟回宫报信去了!
谢湘江却是跟永安侯林炜低语:“我谢氏香姬,从此与永安侯府不死不休!如若承蒙陛下不弃,得以回归永安侯府,那我谢氏香姬一息尚存,就以蚍蜉之身,蝼蚁之力,谋害永安侯府,鸡犬不留!”
这细细密密的声音,谢湘江说的没有咬牙切齿,永安侯林炜却是听得咬牙切齿。
这女人的杀机杀心,是真的,做不得伪。
这是得恨得多刻骨铭心,才宁愿粉身碎骨报仇雪恨。
他伤她,竟已至此吗?
宾客满堂,传出她有违妇道,他没有抛下宾客为她主持公道,就这么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