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这吗?”
袁星河撑着下颚,笑得意味深长,“难道我们还能说不吗?”
“谢谢。”梁庭屿拉开椅子款款坐下。
王兆兴拖着椅子做到梁庭屿身边,一脸谄媚,“庭屿好巧啊,你也来参加韵姐的婚礼。”王兆兴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找经纪人拖关系才拿到许韵婚礼的请帖,一下子就遇到袁星河和梁庭屿两个大明星,真是值了。
梁庭屿瞟过他一眼,“你谁?”
王兆兴脸上笑容一僵,“我是王兆兴啊,你不记得了,我们前年一起拍戏,我是《锦绣如玉》里的男四号。”
梁庭屿收回目光,淡淡一句,“没印象。”
王兆兴讪讪把椅子拖了回去,闷闷把自己缩成一团。
袁星河撑着额角看过一场平淡的戏,伸出手,“袁星河。”
梁庭屿回握,“幸会。”
两人的短暂握过后,迅速分开。
袁星河手指敲着桌面,“你眼睛倒是尖,我们躲在这么个小角落都被你一眼看见了。”
“也不是一眼就看见。我主要是看见有这边有只卷毛狗一直在晃了晃去,一时好奇过来瞧瞧,没想到……”说到这梁庭屿顿了顿。拉长声线,“居然是你。”
袁星河嘴角笑容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吧。”
“嗯。”梁庭屿翘着腿,“之前也没机会认识,今天还得谢谢韵姐给了我们一个认识的机会。”
“是得好好谢谢韵姐。”袁星河举起酒杯遥对着梁庭屿,“喝一杯?”
梁庭屿端起自己眼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啪啪啪,”袁星河鼓起掌来,“好酒量。”
梁庭屿轻笑一声,“比不过你整天在酒吧里泡着的酒量。”
袁星河:“诶,这话可就差了。我在酒吧里也只是小酒怡情,没喝多少。不像某些为了去争一个不值钱的代言,还要专门跑去请客吃饭,在酒桌上喝得可比我在酒吧里喝得多得多。”
“不值钱?”梁庭屿挑眉,“也不晓得是谁自诩自己是电影咖,结果浑身上下也就那么两三个代言,只能赚点片酬,看着别人四五十个代言怕是搀得流口水吧。”
袁星河嘴角挂着的笑都快挂不住,暗暗磨牙,他侧过身,抬肘搭在圆桌上,“姜译最近琴海腕表新出了一款海蓝手表,我是他们家的代言人可以提前拿到新款,到时候我送你。”
王兆兴暗暗惊呼了一声,琴海的腕表可是奢牌,十几万的手表,袁星河居然就这么大方的送出去了?
“是品牌方送你的,还是给你打折的?拿来送人是不是也太廉价了点。”
袁星河这回脸上的笑是真挂不住了,“再廉价也比某些人代言的平民产品好。”
“怎么?看不起平民?你家不就是个平民,现在当了明星,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了?”
袁星河眸色暗了暗,一股阴狠从他剔透的眸中溢出。
梁庭屿面无表情,似是料到了袁星河的反应。
姜译幽幽叹了一声,起身。
“你去哪?”
“你去哪?”
两人异口同声。
梁庭屿更是直接拉住姜译的手腕。
姜译扫过他们一眼,咬着牙,“抽烟。”
梁庭屿松开手,语气低了下去,“哦。”
袁星河也摸摸自己鼻子,把刚抬起的屁股又坐回去。
姜译快步离开他们,等到了空旷的地方才吐出一口气。
圆桌上,姜译走了。
袁星河没了顾忌,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梁庭屿,“你怎么知道的?”
梁庭屿也不跟他客套,寒着脸,“这圈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袁星河你再敢往姜译面前凑,你试试看。”
袁星河松下绷直的肌肉,他悠闲靠在椅背,“你有什么证据?到时候我不认,又能拿我怎样。”
“你是可以不认啊。”梁庭屿摊手,“只不过,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总归的有影响的。”
袁星河双手抱肘,指尖轻轻在臂弯敲打着,他沉着呼吸,他知道梁庭屿说的是实话,这白纸上只要滴上一滴黑墨便再也洗不白了,更别说他本来就不白。
这些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名声,把自己包装成一张白纸,可花了大价钱。
他是绝不允许有人试图往他身上泼墨。
袁星河冷笑两声,“我有黑点,难道你就没有吗?你敢动我,我就敢动你。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我无所谓啊,反正我都被骂习惯了,再多些人骂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脸皮厚。我那些黑点我顶多在家多蹲几个月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袁星河下颌绷紧,眯起双眼,死死盯着梁庭屿的神色。
他倒是神情淡然得很。
这时,舞台正中央,礼炮声响起,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他们两人都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