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晔一下僵住了。
“我知道我在亲你。我没醉。方晔。”郁辛道。
方晔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搂过郁辛,按着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郁辛不得章法,被方晔按着头,憋气憋地脸更红了,眼角都是眼泪。
良久,方晔终于放过郁辛,头抵着郁辛的头,沉声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接吻,然后……”
“然后什么?”
“开房。”
方晔刚才心里刚升起来地雀跃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觉得怒气从胸口侵略全身,他一句话也没说,拉起人直接带进自己的车里。
郁辛家里离这并不远,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
方晔车里的熏香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居然让他昏昏欲睡。
他就这样睡了二十分钟,直到方晔拉开车门,把他扶起来,让他掏自己家门钥匙。
直到郁辛拿出钥匙开了门,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开的房,这是自己家。方晔把他放到床上,一言不发地脱了鞋和外衣,家里的水壶里一滴水没有,方晔又去烧了一壶水。
郁辛彻底恍惚了,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有个人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忙前忙后,郁辛居然从心里诡异地升起了一点安心,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不该是这样,他想。
他从床上坐起来,说,“不喝水,直接做吧。”
方晔拿着水的身影一顿。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把水一把放在桌子上,脱了鞋,一把把郁辛推到在床上。
郁辛顺从地躺下来,半分反抗也没有。
他脸上湿漉漉的,说不上是什么。唇间刚才被摧残的透红,乖乖地躺在那里,让人不由来地生出一种凌虐欲。
方晔却气狠了,气地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他伏在郁辛身上,像是把郁辛牢牢地锁在了怀里。沉声道,
“这么想做。除了我,你还和谁做过?”
郁辛一瞬间征愣,一下像醒了,迟来的感受到了羞辱,直接红了眼,他别开头,嘴硬道,“这和你无关。”
方晔终于负气般地一把把郁辛的头掰过来,狠狠地吻上郁辛的嘴。他吻地凶狠,几乎是带着情绪在撕咬,郁辛也不甘示弱,两个人仿佛在争个你死我活。一个长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方晔拿住郁辛的下巴,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近距离地冲击让郁辛有些心跳加速,那张脸摆在那,好像就足够让人高潮了。
他开始脱郁辛的衣服,郁辛整个上衣被扒下来的时候,打了个寒颤。
方晔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间,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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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郁辛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方晔一直想要的吗?自己身无长物,没半点值得觊觎的东西,除了这一身皮肉。
郁辛愣愣地看着方晔的脸,他眉眼深邃,眼里像含着湖水。
他觉得熟悉,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但是本能上却是只想离这片湖水近些,再近些。
哪怕被湖水夺走呼吸。
那片刻的缺氧能让他的大脑经历很短暂短暂的空白,大口呼吸地呼吸的瞬间他只会觉得呼吸是恩赐、是奖赏。更是他最能感受到活着的瞬间。
他张了张嘴,说的隐晦又直白,“我家里没有套。”
方晔气笑了。
他一把下了床,留郁辛在床上发愣。
方晔直视着郁辛的眼睛,湖水像是要摄取郁辛的灵魂,一下子把他的暧昧和欲望都冲散。
方晔说地很慢,生怕郁辛听不出清楚似的,一字一句道,“我找你不是为了跟你上床。”
“是因为我喜欢你。或者换个说法,我心疼你,我想保护你,都行。”
“是因为你是你。”
他把水杯放到郁辛手边,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郁辛卧室的门。
郁辛愣愣地坐在床上,良久才反应过来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
温的。
方晔不在他的视线里,他心里突然开始发慌,只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让他喘不上气来,明知道现在自己该认错,该说自己误会了人,该道歉。
他像是被定在了床上一样,愣了许久,沉默了许久,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这点莫须有的希冀不知道何时从胸口涌现,郁辛居然有些雀跃。
他悄声无息地下了床,没穿拖鞋,也不觉得凉,看见方晔和衣蜷缩在自己那张不大的沙发上,似乎就打算这么将就一宿。
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胸口被一瞬间填满,暖流穿过四肢百骸,这空旷的房子像是一瞬间有了他二十年不曾见到的人气。
就这样坐在门边看着方晔疲倦的躺在沙发上平稳了呼吸,自己居然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
再醒来地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冬日里的阳光很刺眼,但却不炙热,像把一整年的温柔都留给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