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黄毛一笑,牙被烟熏的焦黄,一脸猥琐相,“你放心,没什么恶意,借你点钱花花。”
郁辛哑口无言,道,“我没钱。”
他是真的没钱。郑玉梅挣钱不容易,又生怕他乱花,郁辛每分钱都是掐着算的花,每天郑玉梅给的钱都是有数的,绝不多给,郁辛每天能把自己喂饱都不错,更不用说一犯什么错郑玉梅就禁止他吃饭,让他去反省认错,他能长到这么大的个子纯属基因足够优秀。
个子窜的越高,人也就越瘦。
因此面对这三个黄毛的时候一把就被拽了过去。
右边的黄毛被他斩钉截铁的我没钱三个字激怒了,不由分说照郁辛的肚子上就来了一拳,打得郁辛一下子痛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感觉口腔里都带了血腥味。
黄毛恶狠狠道,“这下你还有没有?”
“没有。”
黄毛“嘭”的一声又给郁辛来了一拳,郁辛这下彻底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
另一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拦住了黄毛继续。他被烟熏的漆黑的手按住了郁辛的脸,猥琐道,“行了,别打坏了。你看这小子白的,跟小姑娘似的。”说着,他一把拿起来了郁辛的脸,“哟!这脸蛋长的也不错。”
郁辛捂着肚子的手一把扯开了黄毛,眼神愤恨。
黄毛旖旎的笑了笑,“还挺烈!”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三个人哪处笑穴,让三个人齐声大笑起来,上下打量的郁辛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样,看的郁辛头皮发麻。
“脸这么白,身上是不是也这么白啊?”
“大夏天还穿长袖呢,遮什么呢?”
“说不定那块也是呢!”
三个黄毛一对视,两个人按住了郁辛两侧手臂,另一个人就要脱郁辛的衣服。
郁辛这下子什么也顾不上了,胡乱的挣扎起来,嘭的给面前的黄毛一脚,一脚用了力,踹地黄毛一个踉跄,然后反手抽了郁辛一个巴掌。
郁辛被打的眼冒金星,三个人也不讲什么怀柔策略了,眼神猥琐地就要扒郁辛的裤子。
郁辛疯了一样地挣扎起来,眼里发了狠,他虽然瘦,但挣扎起来很算是有一些力气,让三个人有些措手不及,他顾不上干净还是脏,一口咬伤了钳制他的黄毛的手,黄毛发出一声杀猪一般地嚎叫,郁辛趁他脱力,拔腿就跑。
肚子和脸疼地他直冒冷汗,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眼看后面的人骂骂咧咧的就要追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方晔就这样背着书包出来了。
这是两个人半年以来第一次说话,郁辛一把就扒住了方晔的袖子,眼眶已经全都红了,开口就是,“帮我,求你。”
方晔今晚上本就心气不顺,来这里上学之后他就住宿舍,简直是鸡飞狗跳,索性自己出来逛逛,自从来这里上学,老爷子对他的管束宽了不少,一切只等他高考结束。
他心浮气躁的到处闲逛呢,谁料转头就遇见了狼狈逃跑的郁辛。
像是捡到了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衣衫不整,脸上还有逐渐显形的巴掌印,一脸狼狈,就这样红着眼睛求他。
方晔什么话都没说,淡淡看了郁辛一眼,然后摘下来了书包,递给郁辛。
他被方家规训了许多年,对付这几个每天被酒肉网吧浸泡的小混混简直是不在话下,不过几分钟,几个小混混便各种奇形怪状的趴在了地上。
郁辛拿着方晔的包,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直到方晔转过身,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包拿走了,也没有反应过来要道一声谢。
这件事情成了一个契机,郁辛别扭了好几天,终于拧巴的在方晔书里塞了张谢谢你的纸条。
郑玉梅只教过他道歉,没教过他道谢,更别说爱。他学了郑玉梅的七八分刻薄,但是多数时候都藏在心里不显山不露水,遇到能说谢和爱的地方,反而捉襟见肘,像是个想学会说话的新生儿,三个字卡在嗓子眼,硬是说不出来。
但郁辛又实在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这么个在他认为算是完美的法子,趁大家都出去的时候跟做贼一样往方晔的书里塞了张纸条。
方晔翻开书的时候一愣,有点失笑。
从那天开始他一直能感觉到郁辛若有若无的视线,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偷,偶尔方晔转头和郁辛对上视线,郁辛就会“唰”一下低下头,像躲什么洪水猛兽,然后耳朵就不争气的开始红。
方晔见他这样,突然也起了一点逗弄心思。
从俺以后,方晔就以保护郁辛的名义,天天放学跟着郁辛走一段路,郁辛因此反而更感激他了,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报答他,转头一想自己能拿的出手的也就那点学习成绩,就熬大夜把所有科目的笔记整理了一遍,一套送给了方晔。
方晔收到那一打密密麻麻字迹工整的笔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已经快要成年,在方家打造的风月场里不知道浪迹了多少年了,曲意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