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土包子,我问你个事儿。”
祝婴宁皱起眉:“我不叫土包子。”
“我问你,你们这附近哪里有信号可以打电话?”许思睿无视了她的抗议,单刀直入甩出问题。
她狐疑地打量着他,虽然隐隐觉得他没安好心,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这里没有,想打电话得去镇上,那里才有信号。”
“那你现在带我去镇上。”
“不行,太远了,镇上离这有二十公里呢。”
“你骑牛车带我去。”
“不行,导演他们说了,不能以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协助你离开这里,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得赔钱的。”
许思睿惊呆了,心想杨吉还有没有人性了,竟然连这么穷的家庭也要坑违约金。他想了想,继续游说:“赔钱是小事,我告诉你,我爸特别有钱,只要你能帮我出去,别说违约金了,我可以在这基础上再给你一笔钱,让你将来吃喝不愁,怎么样?”
怕她不信,他还特意薅下了自己手上的瑞士手表,往她手里一拍,大气道,“手表你先拿着,就当是押金了。”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许思睿对此深信不疑,他觉得眼前这个土包子不说百分百被自己说服,看了手表,起码也会有些迟疑,结果——
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把手表塞回他怀里,干脆利落摇头拒绝:“不要。”
“?”
没等他问为什么,她就一板一眼回答道:“我已经答应了遵守他们的规则,就要说到做到,不能言而无信,诚信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这样贿赂我是不对的。”
“?”
许思睿还以为“诚信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种表述只会出现在课本上,没想到居然有人能面不改色地把它念出来。
“……你没病吧?”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以为你在演红色主旋律吗?搁这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给谁看呢?这可是钱啊,钱!钱你都不要?”
祝婴宁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她拍拍屁股站起来,认真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靠。”许思睿烦得要命,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怒道,“你当我不知道呢,你不就因为昨晚的事在生我气所以才不帮我么?至于吗,我说什么了我?我说的不都是实话?你们家就是很破很穷,你奶奶就是痴呆啊!”
他骂骂咧咧的时候祝婴宁已经走远了,看样子完全没听到他的话,许思睿越想越生气,又踹了踹身旁的木栅栏,赌气道:“谁稀罕你帮我,你不帮我,我有的是办法!”
许思睿的办法烂透了。
如果可以穿越回二十分钟前,他一定要给自己两巴掌,让自己不要头脑一热就冲动行事。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以为可以凭借记忆独自摸索出山,结果走着走着在山林里迷路了,不仅找不到回去的方向,还脚滑摔进了猎人的陷阱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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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脚伤
猎人的陷阱。
换成一天前,许思睿绝对想不到这么魔幻的词组会和自己产生关联。他以为猎人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是一种濒危的古老传说,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资源稀缺的二十一世纪,但凡是个会飞的会跑的都算三有动物,连麻雀这种曾经的四害都混上了编制,山里怎么可能还有猎人?
但事实是,他对山村知之甚少,都说靠海吃海,靠山吃山,在经济不发达的山区,野味依然是一些村民开荤的重要来源之一,这里不仅有猎人,还保留了古老的陷阱——
一个深约两米,表面铺着泥土和干草的大洞。
许思睿完全没料到走在山上还要提防脚下,走着走着一脚踏空,华丽地滚进了洞里,只来得及
嚎出一声惨叫。
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洞底没有安插削尖的竹竿,否则绝对不是摔个狗啃泥这么简单,八成连小命都难保。他揉着屁股站起来,心里万马奔腾,把所有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一遍,一边庆幸没被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衰样,一边伸长手臂扒住洞沿,狼狈地从洞底爬了出来。
手脏了,脚脏了,衣服上全是泥巴印子。
这还不算最糟的,最糟的是,他的脚崴到了。
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右脚踝处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许思睿骂了一声,怀疑自己最近犯太岁。不对,不是犯太岁,是这破地方克他,自从来了山里,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这鬼地方简直像在吸他气运一样。
走是没法走了,许思睿不擅长吃苦,比起像电视里的主角那样拖着伤腿咬牙坚持前进,他更擅长知难而退。
不抱希望地将手机开了机,一看,果然还是没信号。他死马当做活马医地编辑了一条求救短信发给父母,随后便将手机揣回兜里,打算待在原地静待救援。
应该会有救援……吧?
他可是节目的关键人员,于情于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