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繁琐枯燥,但好歹能做。
糟糕的是削香芋,没人告诉过他处理香芋皮要戴手套,不然会手痒。等他麻麻赖赖削完两颗香芋的皮,手已经痒得不能要了,白皙的手背爬满大片狰狞红印。祝婴宁听到他的求救,跑过来瞧了瞧,脸上难掩尴尬之色:“糟了……我忘了提醒你要戴手套。”
“操,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的。”她连忙捍卫自己的清白,“我们做惯了农活,手上有茧,处理香芋不需要戴手套,我忘了你跟我们不一样。”
许思睿使劲挠着手背,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到最后简直恨不得把手剁了:“不行,我现在痒得想跳楼,你先告诉我怎样才能止痒,快快快!”
止痒方法是把手放在炉灶上烤几分钟,直到不痒为止。
痒是不痒了,却有些刺刺的疼。许思睿看着自己红肿的双手,有一瞬间忽然感到非常恍惚。
直到鸡飞狗跳的一天结束,他躺到炕上,望着天花板一角结网的长脚蜘蛛,和一只比人的拇指还要肥的壁虎,才明白过来这股恍惚意味着什么。
是麻木。
对这种一眼望得到尽头的生活的麻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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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学去
才来村里几天就产生了麻木感,许思睿认为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他自认是一个谈不上多么热爱生活可也谈不上多么憎恶生活的人,对生活无感是常态,对生活麻木很少见,两者虽然乍看相似,内核却截然不同,前者充其量是平淡的代名词,后者却是精神病的前兆。
在焦虑与恐惧的驱使下,回家这件事从一种渴望升级成了一种紧迫。
第二天睡醒时,麻木略有缓解,因为许思睿受到了新的惊吓——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