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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个王子病 第38节(1 / 3)

她走到栏杆那,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过身。

转身的动作过于迅疾,激起了许思睿一些不好的回忆,他立刻条件反射用手背挡住脸,大叫:“打人不打脸,打

脸伤自尊!”

“?”

祝婴宁脸上的严肃差点没维持住,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道歉?”他瞪大眼睛,解读了很久才解读出这两个字的意思,完全忘了不久前他还在津津有味幻想祝婴宁跟他道歉的场景,震惊道,“可是……”

她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我想了几天,觉得不管怎么样,先动手就是不对。”

“可……”

“我自己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自己却没有做到。”她站在他面前,平静地注视他,眼神澄澈,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用足够他听清的音量说,“许思睿,我为我打了你向你道歉,对不起。”

这实在太突兀了。

许思睿咬了咬牙,静默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含糊的声音:“……你这是在逼我。”

祝婴宁没料到他是这种回答,对他的控诉一头雾水,困惑道:“逼你什么?”

“逼我对你感到愧疚。”

本来听完她的童年经历,他对她只有模模糊糊的两三分愧疚,结果她这么一道歉,那点愧疚就像未熄灭的火种,被风一吹,哗啦啦烧成了摧枯拉朽的山火。他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人了,山上的野猪,不对,山上的石头都比他有人性。起码人家还有概率沐浴天地灵气变成猴。

而更诡异的是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因为祝婴宁听完,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问他:“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要不你也跟我道歉好了,这样可以缓解一下你的愧疚。”

“?”

他抿了抿唇,斟酌片刻,答,“……不行。”

“为什么?”

“不知道,虽然很愧疚,但我就是道不出来。”

“你努力一下。”

“努力不了。”

“你克服一下。”

“克服不了。”

说完,他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在长达五秒的沉默后,许思睿忽然感觉到一股不知来由且难以形容的笑意,牙尖咬住口腔内壁的皮,努力压抑了一会儿,问:“你不觉得我们的对话特像两个弱智吗?”

她眨巴着眼睛:“不觉得吧。”

说完嘴角翘起来,又赶紧调动脸部肌肉把翘起的嘴角抚平了,就像被人敲了膝盖以后强行按着小腿,不让它产生膝跳反应一样。

许思睿本来只有一丁点想笑,一看她忍笑得堪称滑稽的表情,瞬间憋不住了,和之前那几次一样,嘴唇哆嗦几秒,和她同时爆笑起来。

陈旧且空旷的天台,他们笑得像此起彼伏的琴键,一个站起来了,另一个笑趴了,好不容易直起了腰,又被笑意接连戳下。要是此刻不是傍晚,而是深夜,他们诡异的笑声绝对会成为学生津津乐道的校园鬼故事。

一直笑到两个人腹肌绞痛,神色痛苦,仿佛中了什么泻药,祝婴宁大喊一声“够了!”——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喝令他——他们才终于慢慢止住笑,一个蹲在地上,一个扶着栏杆,表情狰狞地缓和着酸痛的腹直肌。

昏黄的暮色垂怜大地,将一切润上沉静的滤镜。许久过后,许思睿伸出手,看到自己的手掌在暮色下呈现出胶片的色泽。他忽然想起放学时翻阅她那本诗摘时,无意间看到的另一句诗——

我喜欢将暮未暮的原野,一切颜色都已沉静,而黑暗尚未来临。

诗歌软化了现实与诗歌的界限,他长久地凝视自己手掌的纹路,微微一笑。

“喂,祝婴宁。”

“嗯?”她扶着栏杆回过头,额角还有刚才笑出来的细汗,在暮色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被送来这的理由?”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不是因为网瘾吗?”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他垂下视线,用手指扒拉着地上的一株杂草,“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啊。”她轻轻啊了一声,依稀意识到主要原因不是什么好原因,体贴地选择了缄默。

但许思睿自己开口说了,他不是喜欢主动倾诉秘密的人,可也许是黄昏作祟,也许是这山色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莫名想说点什么,说些不太愉快的事,连同他的卑劣一起。

所以,他破天荒用一种倾诉的口吻说:

“在我以前那个学校,有个女生喜欢了我很久,从小学五年级一直追我到初二吧,但我对她没兴趣,拒绝了她几百次她也不听,还是死缠烂打,我拒绝人的方式你也知道,反正我还挺纳闷她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后来被她缠得烦了,我就说可以和她交往,前提是她能够在某个游戏联赛里打到第一名。这条件是我随口说的,因为这个比赛特别难打,而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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