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椅子,坐得离他更远了一些,说:“……我会把持住自己的。”
他努力憋着笑:“不把持也可以。”
“不行不行!”她摇头摆手断然拒绝,速度之急切,都能当旋螺浆飞上天了,脸色也充满惊恐和严肃,忧愁地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毁了你的清白。”
“不是……你干嘛一直顺着我的话说?”许思睿实在没憋住,原地爆笑起来,笑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揶揄她,“祝婴宁,你该不会真想过对我做点儿什么吧?”
“怎么可能!?”她急得大声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
“哦是吗?”他逐渐止住嘴边放肆的笑容,唯独眼睛还笑着,食指指关节曲起,顶在自己下唇上,手肘同时撑上餐桌。
这个动作压得他饱满嫣红的下唇微微下陷,凹出与血色不同的淡淡的青白色,像刚展开还没完全着色的涩然的花瓣。他眼睛笑着的时候会弯成极媚的弧形,明眸皓齿里又夹一点妖,靓得人心惊肉跳,尤其他还这样定定地看着她,来了句:“你敢说你喜欢我跟我的外表一点关系都没有?”
祝婴宁想起之前网上热议的话题,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美而不自知的人?她觉得世界上起码并不存在帅而不自知的帅哥,帅哥不仅知道自己很帅,还爱持靓行凶,杀人于无形。
刷完牙打算睡觉的时候,祝婴宁仍心有戚戚,本来想把门一锁不让他进来算了,谁知刷完牙回到自己房间,发现他已经毫无客人自觉地坐到了她床沿,捻着盏小夜灯,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劈里啪啦敲着键盘。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他说的那句“一切都是我的阴谋诡计”,本来以为这句话更多是安慰她的成分居多,但是现在回头咂摸一下,怎么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她警惕地走过去,又警惕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开口驱逐他:“……你可以出去了。”
许思睿把手头最后一点工作扫了尾,手指将电脑屏幕一合,笑着问:“真不用我陪着?”
“不用。”她疯狂摇头。
他哦了声:“那你陪着我吧。”
“……”
左右他都有理由留下来,她心累地看着天花板,心想怎么有人脸皮能厚成这样?
“那你不许说话。”她提出要求。
许思睿笑了一声:“行。”
“……也不许碰我。”眼看他手伸过来,像要替她掖好被角,祝婴宁赶紧把身子一扭,卷着被子滚到床铺另一侧,离他远远的,三令五申。倒不是怕他对她做些什么,而是怕自己一上头又对他做什么,受他的话影响,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一个定力很差的人了。
他挑了挑眉,把手收回来:“行。”
不再说话以后,卧室很快安静下来。灯也关了,房间里黑漆漆的,她把自己捂进被子,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黑夜放大了寂静,也放缓了时间。祝婴宁默默在心里数羊,从一数到一千,又从一千倒着数回一,感觉数了很久,却依然毫无睡意,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离她闭眼入睡才过去十八分钟。
被子外静悄悄的,她不确定许思睿还在不在这里,也许他已经出去了,因为被子外面静得连呼吸声都没听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被遗落在无边的黑暗里。
她忽觉有些喘不过气,把被子小心地掀开一角,看了看床沿。
他还在。
背靠床头靠垫坐着,看起来有些困,闭上眼睛,头微垂,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仅在打盹。
她在黑夜里默默看着他。
也许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许思睿睁开眼,缓缓朝她看了过来,眼神还有些困,瞳孔虚着焦。
“许思睿,你去隔壁睡吧,别在这里守着了。”她轻声对他说。
他摇了摇头,没动。
“我只是今天有一点点脆弱。”她用拇指和食指掐起空气,比划了一下“一点点”有多大,闷在被子里对他说,“明天起来就不会了。”
他提起嘴角笑了笑,用刚睡醒还沙哑着的嗓音说:“嗯,明天起来你就要去当超人了。”
迟来的睡意涌上来,她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胡乱接话:“那你当什么?”
“我不当什么。”他垂眸看着她搭在被子边缘的手,伸手过去覆盖住她的手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一下,低声道,“我给超人洗衣做饭。”
她用气音笑了一声,接着便睡着了。
销假以后,无数工作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在杭州试点的健康码成熟后逐渐在各个城市推广开,最后实现了全国覆盖。健康码的普及与推广需要基层出力,针对红码和黄码人群的排查、隔离与救助同样离不开他们这些基层干部,再加上原先的病例以及密接人员需要安置,祝婴宁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之前她自己一个人住临时宿舍时其实很少亲自做饭,学校食堂有提供饭菜,只是不允许聚集,包括她在内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到了饭点匆匆忙忙赶去食堂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