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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钟 第12节(2 / 3)

“那你的俄语呢?是跟你姆妈学的?”

阿宝闻言,整理米袋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愿多谈似的“嗯”了一声。

下午,忽然变天了,云层低低地压了下来,响雷一个接着一个。

陈老板和王婶子前脚刚踏进店堂,一场瓢泼大雨“哗”地落下。

陈老板站在门口望着大雨,眉头紧锁:“糟了,码头那批米还没运回来,再耽搁就要受潮了。”

他像热锅蚂蚁似的在店堂里来回踱着步,口中念叨着:“王大还在城西那边,这雨一下,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他想了想,转头看向阿宝:“阿宝,码头有二十袋米要搬回来,后院还有辆推车,今天不巧,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行吗?”

阿宝点点头,从墙角拿起一件破旧的蓑衣:“知道了,我这就去。”

陈老板有些担忧:“二十袋可不少,你一个人……”

阿宝把蓑衣披上身:“没事,分两趟运。我走戏园子后面那条路,近一点。”

蕴薇听着,急忙跑到仓库里,拿了一大张防潮用的油布出来:“你把这个盖在米上,再披上蓑衣,应该能挡一阵雨。”

阿宝接过油布,转身到后院推出那辆手推车,二话不说就走进了雨幕中。

雨势越来越大,蕴薇坐在柜台前,不时抬起头来,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的大雨。

一个多钟头后,推车的轱辘声从雨中传来,阿宝推着满载的车回来了,从头到脚已成了个雨人,他一口气没歇,又往仓库里搬米袋,不多时,又推着空车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里。

他把最后一袋米搬进仓库,已经是黄昏,店铺快要打烊,雨倒将将止了。

他在门口脱下蓑衣,蕴薇赶紧把备好的干布巾递了上去,他接过擦了擦,陈老板少见地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王婶子在一旁道:“这么大的雨,辛苦你了。今天真多亏了你。不然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她说着,递过去一身干衣裳:“你这一身湿透了,先换件干的,别着了凉。”

阿宝接过衣裳到后屋换好,又喝完了那杯热茶,这才和蕴薇一起往家走。

卷土重来的大太阳很快把路上雨水晒得半干,他们边走着,蕴薇却发觉阿宝的面孔好像大冬天似的白里透着青。

她忍不住问:“你冷吗?”

阿宝只说:“不冷。走几步,晒晒太阳就好了。”

到家,他夜饭都没吃,只喝了碗姜汤便回房睡去。

蕴薇心里总压着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夜深了,她终于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怕吵醒郑奶娘,也不敢点灯,就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穿过堂屋。

到了阿宝住的西厢,轻推房门,看他侧身躺着,身体却打摆子似的抽搐着,她上前去一摸他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蕴薇去厨房打了盆凉水,拿了干净的毛巾回来,拧毛巾的时候,手也发着抖。满脑子是继母早夭的儿子小恒,那年这孩子才五岁,脸色也是白里透着青,一面发着高烧,身子抽搐着打摆子,中药西药全用了,还是没挺过去。

她正把毛巾往他额头上敷着,忽听房门“吱”一声又开了,她惊了一跳,就看郑奶娘披着衣服走了进来,她张嘴

刚唤了一声“娘婆”,眼圈就红了。

郑奶娘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背脊,走到床前,摸了摸阿宝的额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打开拿出一片白色的药片,道:“这是你春生哥去年过年从上海带回的,说是退烧要比中药快得多。”

蕴薇赶紧把水端来,郑奶娘托起阿宝的头,慢慢地把药片喂给他。

郑奶娘道:“囡囡,你回房去歇着。我来看着。你明朝还要上工,我糕饼铺晚些开门不碍事。”

蕴薇摇头,眼睛却看着阿宝:“娘婆,我不困。您年纪大了,还是您先回去歇着吧。”

郑奶娘看看蕴薇,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下去,只道:“那囡囡你看着他,我去熬点米汤。”

蕴薇应了,又绞了一遍毛巾替他敷上,看他嘴唇干裂着,她又怕他渴,便每隔一阵,就用小勺一点点地喂他喝水。

阿宝烧得人事不省的,突然皱着眉咕哝一声:“aa……”

再一次从他口中听见战时的这句俄语梦呓,她有些愕然,他却没停下,紧接着的,又是一句俄语。他就翻来覆去,呜咽似的重复念着这同一句话。

天快亮时,他的烧退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这时候郑奶娘端着米汤进来,摸摸他的额头:“好些了。好囡囡,你快回去歇会儿,一会儿还要上工呢。”

蕴薇回房歇了两三个钟头,却并没怎么睡着。早晨,她有些昏昏沉沉地去米店上工,替阿宝向陈老板夫妇告了假。

谁知还没到中午,阿宝竟自己过来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大半。

陈老板忙说:“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歇着吗?”

阿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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