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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关于和舍友的相处,舒翊没有太多内容能够分享给舒畅,所以“纪珂”这个会念不会写的名字也并未被频繁提及。

舒畅发动车子,余光瞥见副驾驶上的舒畅坐姿依旧紧绷:“手套不透气,都上车了,你要不要摘一下?”

舒翊的手其实不舒服,但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舒畅和他不一样,舒畅有许多朋友,车子副驾驶上有三成时间都不是空的,或许有陌生人曾在这里抽过烟、喝过饮料。

舒畅无奈收回目光,专心开车,几乎一路沉默,直到车驶进诊所旁的停车位熄火,才对舒翊说“走吧,路上太堵,跟李医生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李医生是舒畅的人脉。

舒畅做职业摄影,业务范围海纳百川——给钱都拍,收钱的风格很是俗气,不属于艺术家清流,也不热衷于杂志登刊。

舒翊小时候曾经问他,为什么接单总是来者不拒、曲意逢迎。

舒畅皮笑肉不笑,反问他“你哥不需要吃饭吗”,还危言耸听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搞摄影的只有在把设备卖了的时候才最有钱”。

那是舒翊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上大多半的“兴趣”都建立在经济基础上,吃饱饭后还有没有余钱很大程度决定了上层建筑是不是危楼——比舒翊大十岁但过早就离开家独自谋生的舒畅,他的上层建筑就总是摇摇欲坠的。

舒畅用俗里俗气赚来的钱养着他清新脱俗的爱好,一年有三分之二在工作,另外三分之一在旅游采风,过得自在极了。

而舒翊的成长过程基本是孤独的,身边没有多少可以作为参照让他学习效仿的人,就“求其次”偷偷跟舒翊学来一点足够糊弄人的皮毛,并且在舒畅的庇护下任性随意地拍潮涨潮汐、日升日落,从不接单人像——把他那座优雅孤高的空中花园悬在了舒畅的上层建筑里,时常把舒畅气得牙疼。

在舒畅的微信联系人群组中,出现过律师、教授、空乘……有这样一位心理医生,舒翊没有感到奇怪。

填报高考志愿,舒畅嘱咐舒翊一定要来他生活工作的城市,诓骗舒翊的理由是“我在这里认识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非常有钱,诊所里还有一套专门用于实施暴露疗法的vr设备”。

舒翊可以选择的院校很多。

他对有钱的心理医生不抱憧憬,却仍鼓起勇气在母亲和哥哥之间,选择了哥哥。

第8章 症结

“舒先生,小舒先生,你们来了。请进,李医生在咨询室。”

前台小姐引舒翊进治疗室,舒畅对美人眨眨眼,转头看李医生时又恢复成客气绅士的样子:“李医生,今天我弟弟也要麻烦您多照顾。我在外面等,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李医生年近中年,但却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感,身材保持得很好,头发也理得整洁。

他对舒畅温和笑笑,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用酒精消了毒,对舒翊说:“请进,随意坐吧。”

舒翊就不自觉放松一些。

“需要换一双手套吗?”李医生拿出新的、独立包装的手套和消毒湿巾,“可以擦擦汗。”

舒翊接过来说了“谢谢”。

李医生随意问:“最近这一周,感觉怎么样?”

舒畅在舒翊入学前,先带舒翊来了一趟李医生这里。

李医生让舒翊做一些陈述,谈及个人资料和成长史,对舒翊展开心理评估和诊断,初步了解舒翊的精神状态,基本确立咨询目标。

舒翊的scl-90测试结果中,比较显著的因子是人际敏感和焦虑,分数都在22以上。

根据舒翊提供的医学检查报告,无器质性病变,不属于躯体疾病引起的症状,李医生判断,主要是社会原因和心理因素造成的洁癖,具体表现为对环境要求严苛,以及接触抗拒。

李医生初步得出结论,舒翊的感知觉尚好,逻辑思维清晰,学习能力和学习效率没有下降,但偶尔情绪陷入低落,情感表达欠缺,导致主动社交减少——需要改善治疗的目标就在这里。

舒翊换好手套,仔细把垃圾收好扔进垃圾桶,闻言坦诚对李医生说“不太好”。

李医生没有做出太多表露情绪的表情,过度关切或过度担忧都没有,只像随口聊天,听舒翊简短说些军训的事。

李医生说“接触别人的唾液很恶心”这一观点在群体中是得到普遍认同的,至于是否存在特例,李医生自然没有贸然建议舒翊去尝试寻找。

李医生敏锐问:“只听你说起置身人群的情况——住校吗?和舍友相处得还不错?”

舒翊一顿:“……我只有一个舍友。”

“嗯,”李医生问,“和他同处一室时,你的状态怎么样?”

舒翊思忖说“比较放松,会感到安全”。

李医生问原因,舒翊回答:“他的卫生习惯还可以,很有界限感,从来都不会碰我。”

关于纪珂,舒翊知之甚少,只能谈及和纪珂短暂相处时的感受,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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