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舜不光是蔑视他的人格,还要糟践他的肉体。
而最糟糕的。
是他竭力反抗,但根本无用。
强烈的羞耻感几乎颠倒林砚生。
他觉得自己此刻用涕泗横流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停留在二十岁未再长高、长壮的身形,简直是被秦舜所掌握。
轻而易举地。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胸口撕裂般,他近乎崩溃地问。
“我是报答您。”
说着,秦舜吻他的眼。
强者对弱者这么说,不过是矫饰的嘲讽吧?
他浑身发抖,“我没有对不起你吧?”
秦舜吻他的唇。
舌尖甫一碰到,他马上闭嘴巴。
秦舜把玩他似的,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哄说:“叔叔,张开嘴,我想和您接吻。”
林砚生则更用力地咬紧牙关。
他身上仅有些少的力气,顾着这里,就顾不着那里,膝头使不上劲了。
忽然,摸索中的秦舜停了一停。
几声窸窣。
他泪糊的视线看到秦舜直起上身,低头在看什么。
他听见秦舜笑了。
灯光幽暗。
秦舜带点笑意地说:“叔叔,您从很早以前就格外注意穿衣,无论几时都要把自己包裹严实,擦洗也要避开我。我那时就想,你好害羞。
“原来是这样——
“您有无毛症是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林砚生也如认命一般,不再动弹。
他自欺欺人地闭上眼。
苍白嶙峋的肩胛颈项横陈在枕上。
枕头软极了,极易陷入。
秦舜俯视着他温顺又倔强的神色,反而狠了心,微微地笑起来。
这是个汰弱留强的世界。
像叔叔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人本来就会被强者欺凌。
与其给别人,还不如被他吞食。
38
像从一场濒死中复活过来。
林砚生下午才醒。
床上已只剩他一个人。
然而,床单、被子、枕头,一切洁净如新。
只有身上的疼痛在提醒他并非噩梦。
他费了极大意志才爬起身。
披盖着沉甸甸被子,去衣橱里拿两件衣裤胡乱穿好。
门没锁。
一出去遇见女佣。
“您好,”女佣十分敬业,“东家去公司前已交代好,您想吃什么?厨房温着鱼翅盏,我拿一盅来给您先垫肚子如何?”
林砚生:“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晾干了么?”
女佣:“昨晚就用干衣机吹干了。”
林砚生:“……”
哈。
他真是愚蠢透顶。
林砚生气笑了:“请还给我。”
他应当去警局告秦舜。
林砚生走着走着,忽然想。
可他离开匆忙,现在才发现衣兜里一点零钱都没了,连公交都没办法乘,累兮兮托着钝沉身子步行。
他后悔极了。
他早知秦舜是揣在怀里的毒蛇,为什么要心存侥幸。
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更绝望是,他发现迷路。
放眼四顾也不清楚身在何处。
看见一间教堂。
他走进去。
有人在打钟。
咚、咚……
有位满头霜白的神父正坐在祷告席,低声地在念什么。
林砚生上前问路。
神父耐心告诉,目光慈爱,“孩子,你是否有痛苦要向我倾诉?”像要看穿他。
他脸色一下子发白,落荒而逃。
找回家又到晚上。
家里无人。
他连忙去楼上问,
王太太眯眯笑:“你母亲今天已经被送去医院,接受最好治疗。秦先生真善心,他包圆费用,一应安排到位。——呀,秦先生正在楼下。”
车上除他和秦舜以外没旁人。
秦舜亲自驾驶。
这是一台新款跑车,车内铺真皮坐具,柔软舒适。
融城是大都会。
夜不眠。
车子像一枝水银箭,穿梭在街道。
月色和霓虹流拂而过。
“这么晚了,医院还能探视?”
“普通病房不可以。是顾客至上。”
这金钱社会。
他想。
秦舜继续说,“本来我想带您一起去办住院,叫了您两声,可惜您睡得太沉。公司也有事要办。抱歉,没能陪着您,叔叔。”
林砚生怔怔看着他,张了张嘴。
似读出他心声。
“您是想问,我怎么越俎代庖的吧?我从